后来,老严跟梁元军进了他的办公室。我能听见他俩在办公室里有说有笑的。看起来一切都很美好。
出了大厦,我坐进了副驾驶,老严说问我隐藏字段怎么加的。我跟他说了我的做法。他说活干的漂亮。
我观察了老严的脸,沉稳中略有得意。真看不出来这表情是否跟莹姐有关。不过,老严这人,有些事情他藏得很深。特别是关于莹姐的事。真遇到了,他也能装出这幅德行。
于是,我好奇地问:
“老严,我觉得咱们多心了,梁主任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对咱们还挺热情呀,你回来了,他还主动去接你。”
“接我?”
“是啊,你不是和他一起进来的嘛。”
“哦,那是巧遇,我刚出电梯,他正在另一个电梯门外送客人。”
“是嘛,是下午那个大美女吧。”
“没看到啊,美女嘛?太可惜了。那门刚好关上了。这老色胚,回头问问,有美女不给介绍介绍。”
看着老严自然地犯了“没正经”的病,我“呵呵”一笑。换了个话题。
“咱们啥时候回去?”
“现在就回。估计今天晚上,你还能跟你的玉娇妹子约个会。”
“别逗我了。你自己想苏晓婉了吧。”
“你丫敢这么调戏你老板,这个月奖金没了。”
“操~”
我俩“哈哈”一笑。
车在北京的高楼大厦之间,走走停停。我们就跟计划生育中的家庭妇女一样,上了环,就很难下来。下了环,又不愿意上去。老严见我迷迷糊糊地在休息,心生嫉妒,说回学校就让我学车去。我说你掏钱,我就去。
“要不,你去后面睡吧。”
“不用,麻烦。我也就打个盹。”
老严说得很自然。可正是因为太自然了,我完全没想到,他这里还有其他的含义。
不久,老严接了个电话。他只说了一句话:“你等会,我马上就到。”
他把车开进了个小胡同,加起了速度,摆脱了这堵车大军。
“我们去哪?”我不禁问着。
“去接个人。”
当我看到这个人,着实吃惊。乌发,黑装加上几乎遮住全部脸的暗色墨镜,站在刺眼的阳光下,仿佛吸纳了所有的色彩一样空洞,虚幻。像个误入地狱的黑暗天使,高傲得脆弱,仁慈得邪恶。
尽管看不出什么面部特征,可我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