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沫漾出了酒杯,沿着杯壁淌了出来,沾了我一手。我赶紧喝了一口,酒精到了咽喉就迷路了,灌进了气管。
我浓烈的咳嗽声吓到了周围的食客,其实也就只吓到了一对情侣。他们赶紧结了帐,相互搂着钻进了漆黑的夜色里。
苏晓婉在电话里说让我去哄哄黄玉娇吧,她心情不好。
我心情也不好,我让她出来陪我,她二话没说就挂了。
我笑了笑。笑了半天,尽然只剩下了笑。
我还是挺得意自己没追问她俩怎么就打起来的,这说明我还没醉。
一个女人走了过来,坐在我对面。我费了半天的劲才看清她的长相,也认出了她的身份。
她说学校要关门了。
我“呵呵”一笑。
她说我们要关门了。
我“呵呵”一笑。
她说你不就想免单嘛,免啦,免啦。
我“呵呵”一笑。
她说你有心魔。看你醉成这样,估计解你心魔的人还没出现。
我盯着老严和莹姐当年刻下的字,问,还会出现么?
她说当然会,相信我,我看这个很准的。
我摸了摸老严和莹姐当年刻下的字,问着她你说他俩会在一起么?
她说当然会,相信我,我看这个真的很准。
我呵呵一笑,说准啥嘛。
我朝她借刀,她死活不借我,我说她抠门。于是,拿出了寝室的钥匙,就在老严和莹姐刻字的下面,刻下了几个字:娇,我错了!
第二天一大早,寝室里闹哄哄的,我被几个女人的声音吵醒。
我还以为昨晚走错了寝室,赶紧从被窝里爬起来,戴上眼镜。
寝室里,为晓婉加油的荧光牌牌散落在地上,黑桃正蹲着把“婉”字和“爱”字的荧光牌往各自的纸箱子里放,满面红光且满头大汗。他身后的红桃,穿着一条红色连衣裙,拿着个小本本,像个老板娘一样,认真地记着。忽然,她抬起一脚踢在黑桃的大屁股上,厉声道:“错了,这箱子是有名字的,那箱子才是有加油的。”
黑桃憨憨地接受着批评教训和体罚,说了句“搞错了”。
我看着情形,忽然有种这红黑桃火热依旧,扑克恋爱照进实现的感觉。
我忽然想起了,晚上晓婉的歌咏比赛决赛。听红桃说过,她励志要把苏晓婉打造成校园头牌花魁。
我下了床,穿上拖鞋,忽然发现晨勃的高度,已经难以掩饰。而我与卫生间之间,隔着很多东西。一堆荧光棒,黑桃的屁股,黄玉娇的胸,六六的纤腿还有罕见嗲的梁主席。
梁蕊站在卫生间的门口,打着电话,那一脸媚笑的表情,那一嘴甜美乖巧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跟六六煲电话粥呢。而六六就在她旁边上网,一脸严肃,瞪着眼睛,看毛片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认真过。
不一会,梁主席打完了电话,嗲嗲地说着声:“再见,冯老师。”
她也能把声音嗲成这样,我浑身一阵激灵,晨勃的尿意瞬间消失了。
六六立刻手指着显示器,说:“这个这个,139XXXXXXXX。”
梁主席又拨了过去。
“喂!赵老师嘛?今晚您可要早点来小礼堂啊,我们学生会已经决定安排您来为亚军颁奖呢……呵呵,哪里,您绝对是众望所归的……对对,就是苏晓婉,我预赛的时候我给您提过她……不用,您还是按您的评分标准就行,呵呵呵呵……”
听着这个全院学生最大的官的假笑,不禁让我骤觉牙疼地“啧”了一声。
不一会,梁蕊拽着六六说:“走,跟我去小礼堂,张教授已经到了。”
“哦。”六六立刻穿上了外套,跟着梁蕊出去了。
两人临出门时,还特意躲开站在门边上的我,连个正眼都没瞧我。
被人无视地感觉非常不好。我确实应该做点什么。
于是,也蹲在黑桃边说:“我来帮忙。”
“别别!”红桃这一嗓子,差点没把我吓坐地上。“本来就不好分。你就别搅和了。”
“我不明白,干嘛把这些东西分得这么清楚。”
“肯定要分啊。总不至于到晓婉出场的时候,举起来的是‘婉苏小你我爱’吧。”
“哦,对对。那黑桃,你就好好听指挥啊!”
“唉!哥们苦啊。”黑桃摇着头,做出了一幅无奈委屈的表情。其实谁都知道他的心里有多爽。
“赶紧分啊,都几点了。”红桃像训孙子一样。
我心里暗暗地骂着:“该!”
“你是苦并快乐着。”我假惺惺地拍着他的肩膀说着。
不久,黑桃肩扛胳膊搂地将四个纸盒往楼下运,跟高老庄时代的天蓬元帅似的。
红桃记完,合上了本子,走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