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起了没?”
“起了。”
“我问你,你最近学校有啥事么?”
“除了写论文,没事。”
“能出个差不?”
“去哪?”
“北京,还是老梁那,那地方你去过,熟。”
“去多久?”
“最多一个月。”
“这么久啊。”
“项目紧啊,等7月份毕业就给你一份高薪合同。成不?”
“我自己去?”
“不不,我过阵子也去、拜托啦,从技术层面上,这个差除了你,别人去不了。”
“好吧。”
“那我给你定下午的车票了。”
“这么急。”
“老梁催的紧,好像是他们总公司派来人检查,需要咱们配合。”
“哦,行。我去。”
“就知道你小子给力!
我把换洗的衣服和工作用的笔记本电脑装包。便给玉娇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下午出差,去北京,估计得一个月才回来。
“一个月!“
她的这个惊叫的反应我很满意。
倒是电话后面传来了平胸妹的声音:“什么?你那土包子男朋友出差一个月,太棒了。我跟你说,玉娇,这可是个机会,我这有个大帅哥,总让我打听你的消息……”
“呃……强子,你去吧,到了给我个信啊。”玉娇赶紧挂了电话。
我一惊!黄玉娇,没谱啊。
北京,悠久古朴,繁华依旧,就是车太多。
接我的光哥开着车也老抱怨这个,因为车又堵在了三环上。他说朱董和石总都出差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这段时间在北京,有什么困难让我找他。
梁主任笑脸相迎,假得很。我对他的印象已经停留在一个贪污受贿,滥用职权,包养小三,道德败坏的就要被纪检委调查的秋后蚂蚱,蹦不了几天了。
虽然这里只是个大国企驻外办公的地方,但仍然继承着大国企的陋习,工作缓慢,会议拖沓,人与人之间,虚伪奉承。他们午间一休就到两点半,五点下班绝不加班。这在老严的公司肯定会被当作异类开除。而在这里,我成了异类,一到下班总有人催我下班赶紧走。
我发现这个梁元君仍然在与莹姐联系。因为有一次我到他办公室给他演示版本时,他人不在,可电脑开着,桌面上就是跟莹姐的聊天窗口。我迅速地滚动浏览了一下,大部分都是一些家务事,比如梁主任主动去接小馒头;莹姐家里水管坏了,梁元君主动请缨去修;莹姐父母家房子动迁等等。”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那天晚上,莹姐和晓婉共同邀请老严的时候,老严去找了莹姐,那两人是激情一夜,还是再续前缘呢?而莹姐跟梁元君如此频繁的接触。有是咋回事?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梁元君也算是个情种,照顾莹姐的父母,还照顾孩子。如果他爱莹姐,包容下了莹姐的孩子的话,那他知道小馒头是老严的女儿么?
唉~这中年人的世界,年轻人还真是看不懂。
几天后,我接到了莹姐的电话,她说合作投资的事谈完了,她回北京了,要请我去她家做客。
我没推迟的理由,满口答应。
那天下班,莹姐开车带我去她家。那是个老小区,红砖青檐,骨干的藤本植物开始泛绿。莹姐把车停在了一个枯老的大槐树后面。
我看着这棵被围栏围起来的大槐树,树皮沟壑脱落,粗壮的枝干被人为修剪,留下的只有丑陋的伤痕。干枯的枝杈上零星悬垂着几个嫩叶。仿佛病入膏肓的老者的垂死挣扎。
“听说种这棵树时,圆明园还没被烧呢。”莹姐停好了车,走了过来。
“是嘛,文物啊。”
“当初有几年一年都不长叶子,大家都以为死了呢。随之这几年它自己起死回生了。”
“嗯,有些东西,看似死了,其实人家正在顽强地活着。”
莹姐没说话,也看着大槐树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