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的剧痛把我刺醒。睁眼一看,我在ICU病房外的休息椅上睡了一夜。一翻身,把手压到了。
早上,医院里有些忙碌,医生护士交班,保洁工打扫,病人们出来活动,挂号的亲属盲目的打听。
我问了一下医生,老严一切都好。各项体征趋于稳定,不过他脑袋里的血块吸收得有些慢,可能还要昏睡一阵子。我又问了一下,他脑袋里的血块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么?他说不好说,要看他自身体质的吸收情况。
我来到ICU病房门口望了望,依然是一条空荡的走廊,什么也看不见。
8点,医院的各个办事窗口就都开了。我们在急诊科室,离门诊挺近的。从ICU病房到晓婉的急诊病房要穿过门诊大厅,那里人山人海,分不清是病人,病人家属还是号贩子。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挤了过来。
可当我来到晓婉的病房时,不禁一惊!
床铺铺的干干净净,一个人都没有。
护士告诉我说,晓婉已经出院了,今天一早办了出院手续。
我赶紧给晓婉打了电话。
“晓婉,你去哪了?”
“我回去了,就要考试了,我得回去赶紧复习。”电话里,能听见列车的声音。
“你身体可以嘛?”
“强子,别担心,我没问题。有问题的话,医生也不能让我出院。”
“可老严还没醒呢。你不留下来陪他。”
“唉~算了,我不想再为这件事纠缠下去了,这里本来就不该有我。”
晓婉的语气,心灰意冷到了冰点,让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那么爱着老严,尽管车祸前她已经想开,可现在老严还有生命危险,她狠心不管不顾,而且,连我都不通知一声就回学校了,这也说不过去。难道是昨晚晓婉对莹姐难道达成了某种妥协?
“王强,老严醒了,帮我带个话。跟他说:去把莹姐追回来,否则他就真的对不起我。”
我的心里五味杂陈,不是滋味!
我又给莹姐打了电话,还是打不通。其他的信息方式一样没反应。这让我有些垂头丧气。
上午,朱董和石总赶了回来。不过,他们也唤醒不了老严。只能发起金钱和人际攻势,找来了最好的医生会诊,并为老严后续的治疗安排了更专业的医院和病房。
我问他们,能不能联系到莹姐,他们也联系不上。
唉~老严的症结他们都没有找到,花再多的钱和精力也没用。
李明大哥是中午到的,他并不是一个人,身后带有个女孩,是他在北京的亲戚。说是来帮忙的。我朝她礼貌地笑了笑,她也回笑着,只是没摘口罩。
老严一出事,公司和项目里的事全落在李明大哥的头上。他问了一下病情之后,就去了梁主任的办事处,打算把我的活接起来。
李明大哥走了,可那女孩没走,她一会去医生办公室,一会打着电话,最让我吃惊的是进了ICU病房里。
我电话问李明大哥:你这亲戚谁啊,这么大本事。我都进不了ICU,她居然进去了。
他说:她医疗口里认识的人多。
临到吃饭,那女孩就走了。全程也没跟我说一句话。我回忆着那眉宇见的清秀,好像在哪见过,却想不起来了。
下午,老严的父母来了。
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的忧子之情,让人心酸。而他们乐观的相互鼓励,让人湿目。我说了很多宽解的话,两位老人还劝我别担心,我瞬间就憋不住眼泪了。
他们就坐在ICU病房外的休息椅上,轮番地起身,来到门口张望。那年迈的步伐和微驼的腰身,看得让人心疼。
朱董给两位老人定了宾馆,可他们舍不得儿子,不愿意去。于是,朱董就买了两张折叠床和被褥,让老人就休息在病房外的休息区。
傍晚,两位老人一再询问出事的情形。我便把事情从吃饭到车祸的过程跟他们简述了一遍。两位老人情绪已经难以控制,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早就有了孙女。
他们管莹姐叫小莹子,一个劲的责怪老严花心。
最后,两位老人含着泪,求我联系到莹姐,一定要见一面。
我打遍了所有人的电话,帮忙找莹姐。可大家有得联系方式我都有,没人知道莹姐去哪了。
我心想:老严到底犯了多大的错,才能让莹姐如此狠心。
夜里,我担心二老的身体,便也来到休息区呆着,跟二老唠嗑,分散他们悲伤的心情。听他们说,以前,莹姐和老严还好的时候,莹姐单独去过老严家里陪二老过年。那时,二老就已经把莹姐作为内定的儿媳妇了。
我就跟他们从偶救小馒头到最后老严醉酒抢小馒头,只要是我知道的老严和莹姐的交集,我都原原本本给他们二老简述了一遍。
严阿姨问我:小莹子和严心还能在一起么?
我说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