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只觉有人猛地揭开了我的被子。我这不雅睡姿暴露无遗,那生理反应绝对因为年轻。迷蒙中,第一眼看到的好像是玉娇那张娇俏的脸,第二眼看到的好像是玉娇那张狰恐的脸。是梦境?是现实?管他呢,反正,我没打算醒,挠了挠大腿,翻了个身。
记得看过一篇报道,说人类的臀部是最招人类打的。从小娃娃开始,只要犯错了,父母就看这两块肉不顺眼。成年了,即便“啪啪啪”的时候,看着这也忍不住想拍两下。而此时的我,以身试法来验证这个道理。在论证道理的时候可没人跟你讲道理。更何况此时的我,已经把这个部位暴露的一览无遗。
于是,直觉一阵绵软颤抖的掐痛。
我赶紧坐了起来,睁大了双眼。这次我算是分清楚了刚才看到的黄玉娇哪个是现实的,哪个是梦幻的。
她用鼻孔蔑视着我,从上眼皮底下露出的缝隙中藐视着我。抽抽着脸蛋着,一脸要打人的欠打样。
“王强,你昨晚干什么了?”她手持拖把杆,站在我的床上,语气跟拿着倚天剑的灭绝师太一样,半点情面都没跟我留。
“我没干啥呀。”
“你还嘴硬!”玉娇举起拖把杆就是一棍子。
我忽然想起了昨晚起夜时遇到晓婉的事。可我什么都没做,要说肌肤相亲,也就是我抱她回到了床上……想到这,我突然一个激灵。难道黄玉娇喜欢后发制人?
这时,我才注意到,晓婉正倚着我屋的门口,不停地偷笑。
“我昨晚,昨晚……”
我稍做犹豫,黄玉娇嚷着:“你昨晚是不是把尿尿到了坐便套上?”
“嗯?”我一愣!思路搜索时,好像确有其事。
“你害得我坐了一屁股你的尿。”
我瞬间没憋住,“噗哧”笑了出来。
“你TMD还笑。”说着,玉娇轮起一脚踩在我的肚子上。
“别使劲,别使劲。抽筋,抽筋。”我肚子打着拧,转着劲,边笑边疼,边疼边笑。
“我让你抽,抽死你。”玉娇铁了心地谋杀亲夫,一脚一脚的踩,跟玩蹦床似的。
“别别,要不,我给你洗洗?”
有时,人说话就一定要过脑子,要不,就有本事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想我这样,得意忘形的必将乐极生悲。因为在黄玉娇一声国骂之后,我清楚地看到她的脚丫子由远及近,狠狠地蹬在我鼻子上,打着恨,拧着踩。
……
处理罪犯最后都要画押签字,而玉娇让我画押的是个约法三章条约,主要内容有以下几条:
1.尿尿时,不准尿到马桶外和马桶盖上,如有违反,一经发现,割立决。
2.便便时,要垫上马桶盖纸,如有违反,一经发现,堵立决。
3.未经许可,不得擅自进大卧室,如有违反,一经发现,剁立决。
4.你洗澡时,不准超过10分钟,一旦超过,剐立决。
5.女生占用卫生间时,不准上厕所,一经发现,斩立决。
……
我多里哆嗦地拿起签字的笔,发出了孱弱的声音做垂死挣扎:那你们用厕所时,我也内急咋办?
黄玉娇一回头,朝笑个不停的晓婉一个眼神。晓婉从厅里拿回来个东西,顿时让我内心崩溃。
黄玉娇接过这东西,放在桌子上。大声嚷道:“这里解决。”
我接过了这东西,心有不甘地在这不平等条约上签了字。心里却念叨着:黄玉娇!这一笔笔血债我先记下,等过门之后,我让你血债血偿!
黄玉娇拿起条约时,一只食指端起了我的下巴,跟鬼子调戏小姑娘似的,扔出了一句硬话:“以后,你给我老实点。”
我把桌上那婴幼儿用的便盆放在地上,惊悚地看着两位美女甩着大腿走了出去。心想:看到晓婉难道的开心的笑,就算再被黄玉娇牌的暴风雨在猛烈我都认了。
于是,内心里撕嚎地呼喊着:玉娇,来糟蹋我吧。
窗外,蓝天的美丽却掩盖不住城市的喧闹,时大时小,时远时近。而随之呼应的是隔壁那波涛汹涌,山呼海啸的笑声。
我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让一个失恋受伤的姑娘开心的笑。能做到,哪怕一次,都需要很多的心思和努力。我为我和玉娇一起演的这幕戏感到自豪。
一开始,我是这样想的。我觉得,在没有彩排,没有演练的情况下,达到这么好的效果,这是我们的真爱产生的默契。可后来,我渐渐发现,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那约法三章真的不是戏中的道具和桥段。而是现实中真的存在的。因为,马桶盖纸我都是自己花钱买的,而且我曾往用过那便盆,还不止一次。
黄玉娇也根本就没打算拿我当拍档,一开始就打算演独角戏。她把她那古灵精怪的感染力发挥到了极致,完全不需要我,就能把苏晓婉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