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示器的光,亮得不自然。却混淆在白炽灯里,即便放着邪恶的动作小电影,也形如鱼目混珠般淹没在光辉明亮的世界里。
在我的电脑硬盘的某个扇区里也藏着这种小邪恶。可它的祸害,凭借着自己这年轻的,充满战斗力的身子板的加工制造还可以弥补。可有些不行。
我坐在电脑前,显示器里发出的光直勾勾地照在我的脸上。我盯着手里被我翻来覆去颠倒着的药瓶,心想:估计她也在等我。
约出来的电话结构很简单。她只回答了两个“好”字。
“见个面?”我问。
“就图书馆的水吧。”我又问。
水吧狭长地霸占了图书馆顶层南侧的所有落地窗,挨着窗子,摆了一排四人桌子,里面有很多各种花卉,有真的,也有假的。透过窗子,可以一览整个学院的风光。这个地方我只路过,从来没来过,因为听说这里一杯水都要20块,而且还带着一股子氯化物的气味,就跟从水龙头里直接接出来的似的。
我先到的,没看到她。几个男同学坐在电视旁边看球赛。我径直往里走,坐在最里面的位置。这位置很少有人来。我想,今天说的估计也不好让别人听到。
不久,她出现了。踏着高跟鞋“噔噔”的响声,单刀赴会。她的墨镜非常的大,遮住了大部分脸。如果不是那头卷发随着她的步点震颤着,我都不敢认这个人就是孙茜。
她应该有暴露癖倾向。在我印象中,从初次见面到现在,最吸引我的地方都是她的胸,无论春夏秋冬,今天也一样。那橙红色的吊带背心,露着纵向很深的事业线,两侧的球体,圆润白嫩,勾人魂魄,与红桃的整体丰实不同,她的就像快要滴下来的水滴,一端充盈到爆的那种,胸前那向下的冲击力叫人担心这细细的吊带随时断落,我觉得她这玩意过了30就得下垂。紧绷的牛仔短裤不但长度齐臀,而且那不整齐的牛仔线毛穗让我严重怀疑她亲手把一条美丽的牛仔裤剪成这样,以露出她那修长洁白的,连根汗毛都没有的大腿。我瞄了一眼她白皙的脚上登着的红色亮漆高跟鞋和指甲上分外刺眼的血红。不禁吞着唾沫,扬了扬档下。告诫着自己:开始了!
落座后,我绅士地问她喝什么。她没客气地说:柠檬水。
我走向吧台,端了两杯柠檬水回来。尽管心里有些沟壑,但必要的绅士风度还得有。看着孙茜的装束和表情,给我的第一感觉:来者不善。
她盘起了二郎腿,高跟鞋耷拉在脚尖上游戏人生般地晃着。从兜里掏出了火机和烟,点了起来。
“这不让抽烟。”我提醒她。
“不让再说。” 她毫不在意,吐了口烟圈。
我没再劝阻,隐藏起喜好或厌恶,表情不卑不亢,一脸严肃,只是那药瓶在我手里继续翻转着。我在想,是开门见山,直击痛处,还是旁敲侧击,平流缓进。
孙茜瞄了一眼那药瓶,朝桌子上弹了弹烟灰,先说话了。
“你是在给我坦白从宽的机会?”这四分讥讽和六分不屑的语气听不出任何心虚或胆怯,仅仅是原始意义的表达。
我把药瓶放在桌子上,说:“我觉得我所知道的你的一切,包括你的言语,你的行为,甚至你现在在抽烟,都不该发生。”
她轻蔑地一笑,说:“我只是有个猪队友而已。这不是你的筹码。若不是药物剂量的问题,我们就成功了,而你一无所知。”
看来,她也被我蒙诈黑桃的说辞给蒙蔽了。
“猪队友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还认为他是猪队友。”
她停了停,思考着。“难道这是你今天约我的目的?”
“你觉得呢?”
她点着头,轻吸口烟,我没看到火燃处过度氧化的亮光,她朱红的嘴唇却吐出了淡白的青烟。
“你没资格审我。”
“哦?”
“好,我就跟你说说为什么。”她抿了一口柠檬水。“王强,整个大学,勤工俭学,没花家里一分钱的同时,学了一身本事,抱得美人归不说,还顺手带走了个有钱的丈母娘。可谓是大学生涯的最大赢家,我说的没错吧。”
我挑了挑眉毛,没否认。不过,她的总结让我有些惊讶,我从来没像她这样想过自己。我看着她说话时目光里锋锐的眼芒,不禁诧异里面潜藏着的邪恶智慧。
“现在,你坐在这里,潜意识地凭借着自己如此的优秀,一定觉得很有底气,仿佛抓住了我的小辫子。与你的大学生涯相比,我甚至谈不上正常。也许之前,你对安在我头上的“坏女人”这个名号还有所怀疑的话,可昨晚之后,我,孙茜,在你心里,光用坏来形容已经不够了,还得加上‘下贱’二字吧。”
我没说话。确切的说,我从来没仔细总结过孙茜人格上的阴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顿了顿,继续说:“我不知道你找我的目的,也许是好意,也许是想责问。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并不比你差!整个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