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方爷这么一说沈晚娘反倒是更佩服这个陆莫焉了。
她还不知道这个赌坊是个什么鬼赌坊,要真是供人打.打马吊乐呵乐呵也就罢了,分明就是作假搜刮银子的地方。
陆莫焉能哪怕贫苦日子也拒绝这份差事就沈晚娘敬佩。
她不说这些只道:“那他爹是什么病啊。”
“不清楚,好像是什么寒骨症,那双腿双手都不能动弹了,吃喝拉撒全在床上,都靠那陆莫焉伺候着。”
说到这,方爷又诧异道:“呵呵,沈娘子啊,怎么你怎么问这么多跟他有关的事,你要想买字找别处啊,他的字晦气。”
“话不能这么多,我看这个陆先生是很有读书人的风骨之人。”
“还风骨,风骨能当饭食,能当女人睡。”
道不同不相为谋。
沈晚娘打住了。
“多谢方爷告诉我们这些,我们还有事情要做,就先告辞了。”
“诶,你们不在这玩几把。”方爷扯着嗓子吆喝,也不见沈晚娘回头,她和霍君安大步出了赌坊的门。
他们一走,方爷的脸色也变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呵呵,不就是有了两个臭钱儿。咱们这地方有钱人多得是,还不是都进
了我方某人的口袋里。”方爷眼睛里透着精光,眼睛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满脸贪婪。
“等着瞧。”
沈晚娘出来后就一直琢磨着那方爷说的寒骨病。
她是学西医的西医里面没有这个病症的说法。中医里么,她仔细想了想,倒是跟风湿有些相似之处。
“晚娘,打听了这么多有想法了没。”
“我想治愈陆先生他爹的毛病。”
一方面这样她就是对陆莫焉有恩情的人,另一方面她生平很佩服陆莫焉这样风骨傲挺之人,就算陆莫焉成不了小辰的教书夫子,给他爹治病也算是功德一件。
“只是要见陆老爷子怕是有些难度。”
这个陆莫焉才学是有,可人也很固执多疑,应该不会相信她一介女流能够至于好那么严重的陈年旧疾,恐怕一去人就被赶出来了。
“不如我叫拿咱们家果丹皮货的商贩过来转转,这个陆莫焉再不爱出门总也得买些柴米油盐度日。”
“对呀……”沈晚娘被霍君安提点到了,“他前脚出门,我后脚就进去给老爷子看病去。”
“嗯。”
说做就做,回去家里沈晚娘就带着霍辰回家温习书卷了,而霍君安则依言安排
了小商贩去赌坊附近转悠。
安乐镇不算太大,小贩子又是脚力好的,沈晚娘没事的时候就在快餐铺子里等着就好。
这样等了两天,一个晌午终于有小商贩进来了。
“霍老板,霍夫人,你们让我看着的我看见了,那个陆先生出门去了,好像是去砍柴了,我看见他拿着斧头和绳子。”
沈晚娘眼睛一亮,那可好了,砍柴可得去郊外呢,又是辛苦活,以陆莫焉那个体力不知道要砍多久。
她当即背上了药箱,“走,我们这就去。”
陆家小宅院的门此时是紧紧锁着的,沈晚娘掰了又掰也掰不开。于是把袖子高高的挽起,她一阵助跑艰难的爬上了围墙。
好歹围墙不高,她跳下去问题不大。
之后便推开门进了屋里。
“谁……谁……”里面传出老人家打颤的声音,一个患病不能动弹的老人家肯定是很恐惧。
沈晚娘忙掀开帘子进去道:“老人家别怕,我不是坏人。”
“那是你谁?我好像听见过你的声音。”老人岁数大了,满脸褶子又很消瘦,似乎视线也是老花眼了。
“对啊,我上次来过这里的,我找陆先生帮我写信过。”
“莫
焉他不在家。”
“我不是来找他的,我是来找你的,陆先生是个好人,我知道你病了很严重,所以我想来帮你看诊。”
“你……听你声音好年轻……”
“年轻又怎么了,年轻就不能是出色的大夫了嘛。陆先生他不也是读书的神童,小小年纪就考中秀才了。”
这话老爷子爱听,“呵呵,是啊,我家莫焉天资聪慧,是块读书的材料。”
“老先生,你给我说说你症状吧。”
“我啊,就是骨头疼,全身的骨头都疼。有时候早上起来一动也不能动,有时候又稍微好一点。”
“怕风吗?”
“可怕,天一冷,骨头里钢锯在锯一样。”老人家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沈晚娘从被子里拉出老爷子的手,只见他的手指已经完全变形了,说难听一点就像是鸡爪一样。
再看另外一只手也是一样的。
沈晚娘忙问:“老爷子你的骨头疼是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