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玉泉跟着谭昌的马车绕来绕去,终于在一个地段偏远的巷子里停了下来。
这巷子口看着虽破旧,里面却有一个大院。
他是眼瞅着谭昌带着人进了这个院里。
“老爷,你可终于来了,人家好想你呢。”
“老爷也想你。”
发腻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谭玉泉听的想吐。
忍不住人冲上去对着门狠狠就是一脚。
“贱女人,你给我出来!”
里面的人被这动静吓了一跳。
谭昌看见了谭玉泉,“你,你这小子,你怎么跑这来了。”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谭玉泉气呼呼的,“爹你这么大岁数了,我还以为你清心寡欲了,原来跑这狐狸洞里看狐狸精散骚味来了。”
在谭昌怀里的女人年纪很轻,两鬓的头发天生微卷垂在两旁,生的十分妩媚。
她指着谭玉泉立刻跟谭昌告状,“老爷,你看看玉泉他,他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呢。”
“真是的,你这小子说话到底有没有礼数。”谭昌毫不迟疑的站在了女人这一边。
这更让谭玉泉生气了,“爹你要纳妾我不管,但是这种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许再养着她了,让她给我滚!”
“娘!”
突
然,一嗓子童稚的声音从隔院里传了出来。
然后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孩子穿着一身好锦缎跑了出来。
女人看见孩子可笑了起来,一把抱到了谭昌的怀里,“算了老爷,咱们玉晨还是个孩子呢,咱们别吓着孩子了。”
“他是谁?”谭玉泉的眼珠子瞪得老大。
“他是玉晨啊,他是你的弟弟。”女人笑的十分娇美,“玉晨,快点喊你玉泉大哥。”
谭玉晨奶奶的声音,“大哥。”
“呸,我不是你大哥。你根本就是个野种!”
“谭玉泉!”谭昌听了气炸了,上来一个耳光打了过去。
“你打我,为了这么个小畜生。”
“他是你弟弟。”
“他是我弟弟,那我是什么?我才是谭家唯一的少爷!”谭玉泉歇斯底里的吼。
这让谭昌在女人面前太没有面子了,他也吼了起来,“你少来这些,但凡你是个有本事的能撑住家业,我也不会指望别人。
我还告诉你了,以后如夫人和你弟弟都要住进咱们家里去的。
你要是没有本事的话,以后的家业就给你弟弟继承!”
谭玉泉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谭昌这些日子不言不语背地里打的是这个算盘。
“我要掐死这个小杂毛!”
“你敢,我警告你,你弟弟在这但凡有个三长两短,谭家的家业你一个子都别想拿到!”谭昌的话一下唬住了谭玉泉。
薄薄的小雪下了一天,可到底是小雪,天又没有进大寒时节。
第二天雪就化了开了,但凡泥土多的路上都变得十分泥泞。
就在这泥泞中仍然不乏许多赶路的人进了城。
其中一辆看起来十分朴素的青灰色马车也在其中,这赶车的车夫跟车的随从看起来都十分朴素。
可他们的神情沉着自若,根本不似其他外来者那么慌慌赶路。
马车行了一段在悬济医院的大门口停了下来。
车夫对里面道:“主人,咱们已经到了。”
马车方才被掀开了车帘一觉,一双慈祥却不失精锐的眼睛先看了出来,继而被车夫扶着踩在地上。
来人一身藏灰京袍年纪约莫五十来岁,黑白相间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他看向了医院上方很大的牌匾。
“悬济医院,医院。”
“是呀,北州知府告诉咱们就是这个地方。”
“我还是头一次看见有人开医馆开成这样。”
“是,这地方还挺大的。”车夫看了一圈还挺意外的喜
欢,“主人,要不要我这就去找那位沈大夫?”
来人抬手示意他不必了,自己迈起步子信步走进了医院里。
一进来首先是大厅,里面很多病患都在几个柜台处排队,他们这里的柜台也不一样,每个柜台只露出一个窗口出来。
“你要看哪个病。”
“我是骨头摔了。”
“那你要是看骨科,我给你挂骨科的号。”收了银钱,一张写着号码的统一样子的纸片落在那人手里。
来人看得几分惊讶,“这是什么个看法。”
“这位老爷,看你面生。你是来看病的吗?”一个年轻的穿着素衣的姑娘客气的走过来,“我是这里的导医女,你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
来人被这亲切的问候温暖道:“我呀,是有一点毛病想找你们沈大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