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错的呢?
苏丽婵默默地想:这一定是卫哥在天上指引着她,让她认识了沈神医,而她记起来卫哥的府邸偏偏又占了一个霍字。
世间上的事情这么巧合,怎么会是错的呢。
可她的钰儿一脸单纯,她不忍心告诉他这些,她需要再好好想想,怎样告诉钰儿又不让钰儿难受。
“母亲。”穆钰又叫了一声。
“我没事。”苏丽婵道:“我只是觉得遗憾,千里迢迢去了京城。”
“母亲,我也不知道那段记忆对你来说是不是很重要。”穆钰的心情很复杂,好像哪样都是对的,又好像哪样都是错的。
“很重要。”苏丽婵点头。
“要不然我再想想办法,等沈神医生产了之后,我们邀请她来扬州,她再……”
“傻孩子,你为娘担心娘都知道。但是这件事,娘也不许你再管了。”
穆钰不解苏丽婵的意思。
“算了,你爹不让我回忆我就暂时作罢吧。你赶路了这么久,一定要去好好休息一晚,你爹不是说了吗,你该成亲了。”
苏丽婵把穆钰推着出了自己的院落,看着他走远。
脸上的温柔淡化渐渐变冷。
她不想让他的钰儿掺进他们
上一代的恩怨,但她也决不能放弃她的小意。
小意,娘一定要找到你。
明月高悬。
塞北的夜寒冷而寂静。
霍君安突然觉得心口不安,从床榻上缓缓坐了起来。
掀开帐篷,外面营地里大多数士兵都已经睡下了,只有两队守卫来回交叉的巡逻。
霍君安看向天空上那轮皓月,突然闷的透不过气来,一种莫名的伤感萦绕心头。
“将军。”曲道明从队伍里走过来,“怎么了,看你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都是一进军营就熟悉的同袍,霍君安如实说道:“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心里很难受。”
“夫妻连心。”曲道明嘿嘿笑了一下,“不会是夫人她要生了吧,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是啊。”霍君安忧心忡忡,不知道晚娘现在怎么样了。
沈晚娘在家里又等待了两日,终于再次等到了崔宝珍的消息。仍然是要和沈晚娘单独见面,只是这一次她换了个地方。
交易地方选择到了城门外的丛林里,出了这丛林再往南就是津州,她一路向南可以快速离开。
沈晚娘当即答应了下来。
到了约定的日子,她也换做一身农妇的打扮,
一早就拎着一只花篮到丛林外面采摘花儿。
“沈神医。”就在她的篮子已经采满了一半的时候,崔宝珍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这次她穿了男装还贴了胡子,牵着一匹马。
“你还真擅于打扮,要不是你喊我我都不知道你是。”
崔宝珍叹气,“人在江湖嘛,当然也得有点自己的本事,东西带来了没有。”
“给。”沈晚娘交过去一沓子银票。
崔宝珍数了数,“还真大方,比陶毕春那个老东西强得多,我这几年他在手里都没有捞到这么多。”
崔宝珍的模样让沈晚娘不由得想起了九枝,他们嫁给老男人做妾,似乎只是为了银子。
崔宝珠像是看懂了她的心思,“不然沈神医你以为我跟着那老东西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银子,人又老又丑,我还不能捞他的银子,这对我公平吗?”
“不公平。”
“咯咯咯,你是不会懂这些了,行了,我的东西也带来了,给。”崔宝珠从衣裳里掏出一卷卷边了个簿子。
沈晚娘翻看了两页,“不是说在银如意里。”
“那如意可是银子做的,我还要给你啊,我早已经卖钱了。”崔宝珠道:“放心吧,这
簿子一点假都没有,真真假假的对我又没用。”
沈晚娘点头,“多谢。”
崔宝珍的目光环视过四下,“你自己小心吧,剩下的我可就管不了了。”
她旋身上马,驾了一声,就驾了马车飞奔出去。
而随着她没了人影,丛林里无数道黑衣人冲了出来,一下子把沈晚娘就围住了。
沈晚娘把簿子收在袖口里。
“你们做什么。”
“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我们。”
“不可能,这是我的!”
“你要是不交,小心一尸两命。”为首的黑衣人举着刀就冲了过来。
沈晚娘拔腿就走。
但大腹便便的她没走出几步就被人抓住了。
她跌坐在地上,簿子从袖口里掉了出来。
沈晚娘见了立刻要捡,却被黑衣人抢先了一步,簿子展开在手里,黑衣人看了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