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君安读书读的也不差,只不过箭法上的天赋让人往往以为他只擅长武艺,其实,也是个文武皆备的人。
反正也不忙,夫妻俩就当是练字了也好,陆陆续续帮他们写了一整天,到傍晚看不清了才停下来。
回到帐篷里,沈晚娘就咿咿呀呀叫了,“红豆,快给我准备热水,我得热敷,不然要得肩周炎了。”
“夫人你要是累了就停下啊。”
“根本停不下好吗。”沈晚娘虽然累但又觉得快乐,“我看着他们有了家书高兴的样子,完全舍不得停下来。”
红豆无奈的笑,“我也知道,夫人心好。”
晚上,红豆带着霍椒睡了。
沈晚娘靠在霍君安的怀里。
今年过年虽然在冰天雪地的雁门关吃了苦头,但能和最亲的君安和小辣椒一起过年,真是说不出的幸福。
想想外面的将士思念家乡的疾苦,她又想到了上次遇到的突厥俘虏,那些突厥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她突然爬了起来,趴在了霍君安的身上看着他。
“做什么?”霍君安意外至于有些欣喜,“不过晚娘,你今天胳膊都累麻了,你确定咱们还……”
“还什么,你想哪儿去了。”沈晚娘哼声,“我是突然想到了别的事情
想跟你说一下。”
“什么?”
“这样……”沈晚娘对着霍君安一阵叽呱。
霍君安听了人都坐了起来,“你确定可行?”
“为什么不可行呢,上次那帮突厥俘虏是我和许欢帮他们看病的。别看突厥人高马大厉害好像很凶猛一样,实际上他们远离家乡也很痛苦。而且据我所知,突厥可汗对他们的将士可不怎么样!”
“这些我倒是也有所耳闻。”
“听我的,试试看吧,我想,这一回他们肯定会没了士气。”
“好。”
霍君安起身,“听我夫人的。”
“你干嘛去?”
“按我夫人的吩咐办事去。”
这么快,竟然连夜行动了。
沈晚娘满足的睡下,不过一个人睡睡不着,还是等君安回来了再睡。
翌日,晌午已过。
突厥营地。
临时的操练场上正在加紧操练,呵喊的声音传响在空荡荡的高空。
他们已经练了整整三个时辰了,有些人开始饿了,没有了什么力气。
“来,刚刚的动作,我们再来一次!”操练官拿着皮鞭站在高处大声的指挥。
他们不得不重复。
“第三列第五人怎么回事,你早上没吃饭吗?给我用力一点!”
“我已经很用力了,可是早上吃得就很
少,现在又都这个时候了,我都没有了力气了。”
“是啊,先开饭吧,再怎么样也得先吃饭才行。”
“对。”
下面的人稀稀拉拉的应声。
这话传到操练官的耳朵里,他从高处跳下,直奔最早发生的那个人,表情狠厉,上去就是一鞭子,“带头找事是吧,不好好练!”
这人挨了结结实实的一鞭子,鞭子不长眼,连脸上都有了鞭痕。
红色的鞭痕渗出血迹来,那人一瞬间恼了,“你们把不把我们当人看啊,我们是打仗的马吗?你打死我算了。”
“别这样。”身后有人劝阻,小声嘀咕,“你这样对你可没有好处,万一……”
“我看谁帮他说话,那我就一起打!”
冷狞的声音传来,说话的人也一瞬间闭上了嘴巴。
操练官继而看向了挨鞭子的人,“很狂对吧,来人,把他拉下去给他泼点冷水他脑子醒醒!”
“其他人,咱们继续!”
营地里的气氛异常阴沉。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飘来了一阵婉转的歌声,歌喉清亮浑厚,正是他们突厥过年时候的歌谣。
是他们人人都会唱的,每年过年的时候,还会有许多少男少女聚集在一处,在寒冷的冬天点起篝火唱
起歌谣,每年这个时候还会成就很多对小夫妻。
突厥的老百姓一年到头都是靠着游牧过活,一样吃苦受罪,但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觉得这一年都是值得的。
听着熟悉的思乡歌谣,甚至有人跟着哼了起来,仿佛篝火晚会的场面就在眼前。
也不知道是天公看不过眼,已经过了元宵节,竟然还飘起了小雪丝。
大家的心情都变得非常惆怅。
“打什么仗呢,明明能好好过日子。”
“就是啊,我好想回家。”
陆陆续续有人喃喃出声,他们已经没有了操练的动力。
操练官眼看着他们全部兴致缺缺,气的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