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跑得气喘吁吁。
他查到荒屋惨案后,虽然去过一趟官府,但官府存留的卷宗十分模糊,所以,他又特意去找了当年经手的仵作,从仵作那里,得到了一份与官府卷宗截然不同的验尸记录。
白柒柒接过案卷打开,只扫了一眼便神色凝重的开口。
“不管是屋主的夫人还是女儿,她们的指甲缝里都有明显的皮屑,可见她们抓挠过凶狠,而屋主的身上,并没有被抓挠过的痕迹,他们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办冤枉,真是没有一点人性。”
流光也是气愤的攥紧了拳头,“王妃娘娘,眼下该如何?”
白柒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极力把心底的郁气压下。
“去查当年办案的官差以及府尹,如果可以证明,他们在办理荒屋案时被收买过,那便可以顺水推舟的揪出真凶,还齐姓一家一个公道。”
她隐隐有种感觉,收买官府办冤枉的应该是葛大青。
但这些只是她的推测,为了能让推理站得住脚,就必须要找到证据。
当年经手案子的官差府尹,会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流光领命离开。
宗禹接过案卷看了几眼,原本还算镇定的情绪瞬间被怒火席卷。
“这些
拿钱办事的垃圾,简直不是人,如果当年锦衣司已经成立,断不会让这种冤假错案发生。”
一侧的朱子成闻言,不屑的冷哼出一声,却没有作声。
白柒柒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她先前推测,朱子成是为了替齐姓女子拖延时间,所以才会冒险被抓进锦衣司。
假若齐姓女子还有要杀的人,那只能是当年与案子有过牵扯的官员!
“不好!”
宗禹拿上案卷,气愤难平的一拍桌子,“是不好,这案卷我是越看越不好!”
就算是普通老百姓也能看懂的案件疑点,当年的府衙居然视而不见。
白柒柒无语的瞅了他一眼,“我的意思是,齐姓女子可能要对当年办案的官员下手,单凭流光一人是不行的,你马上去找穆景寒,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可以抓住齐姓女子。”
宗禹犹豫着没有动,眼底满是对齐家的同情之色。
白柒柒的神色不禁肃穆了几分,“我知道齐家的遭遇很惨,他们都是受害者,但是,你一定要记住这句话——任何理由都不能成为犯罪的原因!”
宗禹认可的点点头,“是我义气用事了。”
说完,他转身欲走。
一直没有作声的
朱子成突然嘶吼一声,“谁都不能走!谁都不能阻拦她的复仇!”
宗禹的脚步一顿。
白柒柒侧首望向失控的朱子成,“这么说,你承认了?”
朱子成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死死的盯着白柒柒,好似要把她生吞活剥。
如果不是她的出现,他跟齐欢就不会有事,如同其它案子的凶犯一般逍遥法外。
“你为什么一定要抓她?你不是看过案卷、了解过当年的案情了么?她所遭受的那些苦楚绝望,葛大青以命相偿不是天经地义之事么?还有那些拿钱办事的官差府尹,他们明知道案子有异,却一个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所有的罪责推到齐欢的爹身上,他们同样是该死的刽子手,必须要给齐欢的爹娘偿命!”
宗禹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拔腿便跑,想在最短的时间内通知穆景寒抓人。
白柒柒依然留在审讯室里。
她迎上朱子成狰狞的面孔,“为什么不交给锦衣司处理?”
“锦衣司?”朱子成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整个人疯狂的大笑了起来,“锦衣司成立后,齐欢曾经来过锦衣司敲响鸣冤鼓,可是接待她那人开口便要一百两银子,齐欢拿不出来,他便要将
齐欢送去府衙,你认为她进府衙后,还能活着出来么?”
白柒柒哑然。
她知道每一个地方都会有‘老鼠屎’一般的人存在。
不得不叹,齐欢的运气实在不好。
“你们不替她报仇,你们给不了齐家一个公道,那她选择自己来,又何错之有?”
朱子成一边反问,一边剧烈的挣扎,可束缚着他的绳子极其结实,不管他怎么扎腾,绳子仍旧纹丝未动。
白柒柒摇摇头,“杀人本就是错!葛大青错了,你与她也错了!”
“错?”朱子成大声反驳道,“我们没有错。”
白柒柒起身,在原地站了片刻才踱近朱子成,“你很喜欢齐欢吧?”
朱子成没有料到白柒柒的话题跳跃的这么快,“喜欢。”
他说的坚定。
“那你喜欢一个人,是想看她生,还是想看她死?”白柒柒再问。
朱子成停顿了几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