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见他什么都明白,索性不装了。
“是又如何?现在的你,拿什么与我对抗?”
“那父皇为何不废了我?”穆景寒冷笑,“让我猜猜,父皇这是害怕云顶山上的白虎卫吧?”
老皇帝直勾勾的盯了他好半晌才道,“你不会把人撤回来的,朕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哦?那我在父皇眼里是什么样的人?”穆景寒顺着他的话往下道。
老皇帝回答得很快,几乎没有停顿,“你表面看着冷,其实心里热着呢,那云顶山,关乎着整个东临百姓的命,你不会将人撤回来的。”
“这东临,父皇才是皇上,父皇都不爱自己的子民,我又为何要在意?”穆景寒没有说他说的对,也没有说他说的不对。
老皇帝听着他这话,好似听到一个听到的笑话般,不顾形象的大笑了起来。
“朕自然爱自己的子民,但那些子民与朕的江山比起来,朕更爱自己的江山。”
“没有了百姓,要江山又有何用?”
“景寒啊!这东临如此的大,百姓那么的多,就算那逆子将毒放在了云顶山上的源头处,百姓也不会死绝的,只是死去一部分而已,这个世道就是如此的残忍,物竞天
择,是他们没有本事活下去,朕又何必去惜他们的命?”
穆景寒的脸色,一寸寸的凉了下去,这就是他的父皇,看似多情重情,实则薄情寡情。
“那我们便试试,我今日能不能从皇宫离开。”穆景寒的话音落下,手里的短刃,已然架在了老皇帝的脖颈处。
老皇帝没有料到,他会来这么一出。
感受到压在自己在脖颈处的利器,他毫不怀疑,当穆景寒失去离开皇宫的机会后,会果断的割断他的喉咙。
所以,他不敢赌。
只能顺着他的力道,一动不动的任他挟持。
“你要出宫?朕自会允你,不必闹得如何难看,君不君臣不臣,父子不父子。”
穆景寒微微垂眸,看了拼命控制害怕情绪的老皇帝一眼,“让你的人都退下,让我的人过来,我自然会将你放了,不会让外面的人瞧见这种场面。”
老皇帝小心的咽了一口唾沫,生怕动作弧度过大,导致短刃割破他的喉咙。
“容德。”
外面的大太监轻咽一声,“皇上,老奴在呢!”
“让禁卫军撤出一条道,让白虎卫的人过来。”
“这……”老太监有些懵。
沉默间,朱红色的门发出吱呀的声晌,似乎
有人正打算推门而入,看看情况。
穆景寒的短刃,瞬间逼近,老皇帝的喉咙处,一条细小的血线溢开,鲜血很快便浸红了他的衣领。
“混账东西,朕什么时候允你们进来了?”老皇帝连忙呵斥一声。
吱呀的开门声晌,戛然一止。
老太监战战兢兢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皇上息怒,禁卫军已经开始撤出一条路了。”
老皇帝的声音,霎时压低到只能容穆景寒听到,“他们已经在动了,你小心着些刀子,你我之间,还没有走到要见血的地步。”
穆景寒并没有如他期望的那样,将刀子松开一些。
老皇帝的眼底,不易察觉的划过一丝狠戾。
胆敢将刀架在他脖子上的,穆景寒是第一人,也是最后一人。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将穆景寒处死,找回这些日子以来受到的屈辱。
很快。
老太监的声音晌了起来,“皇上,已经办妥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又有一道声音随之响起,“主子,我们过来了。”
听到这道嗓音,穆景寒手里的刀刃才收回袖口。
他连看都没有看老皇帝一眼,推门跨出门槛。
白虎卫的人,果然全都过来了。
陌影流光上前护住穆
景寒,正欲与白虎卫一同撤离。
就听后脚跟出宫门的老皇帝一声令下,“来人,将他们全都留下。”
“是。”
原本散开的禁卫军,重新聚拢在一起,将白虎卫与穆景寒主仆三人,团团围在中间。
陌影的脸都青了,“主子,我们杀出去。”
流光也故意大声附和,“大不了与他们一命换一命,主子这样的人,怎么能被困在这小小的宫殿里?”
“杀出去!”所有白虎卫齐齐应声。
老皇帝似笑非笑的站在不远处,冷冷的看着他们,尤其是人群中间的穆景寒,他看穆景寒的眼神,仿佛夹带着刀子,恨不能当场将他活剐了。
“你们以为,你们还能走得掉么?”
“太子殿下,皇上是为着您好,才让您在宫中思过,您思过完了,自然就能离开,又何必闹得如何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