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娘见余宝宁到处摸索检查,站在客厅里歪着身子朝预报能看。“这小院儿小康里里外外打扫了好几遍,我说来给帮帮忙他不愿意。”
余宝宁瞧着屋里这么干净,她那焦急的心情稍微缓了些,可不想把家具弄得满是尘土。
小院儿门口突然多了许多说话声音,没一会儿两个人抬着她家床小心翼翼往院里搬 ,到卧室门前把房门打开,方便进家具。
家具很少,两三趟六个人已经全都搬了进来。
康宁远每个人分了一盒烟,是搬家的时候买的。
司机高兴地不停说,“要是康工回去,给我个信儿。我每月要到省城两趟,一趟是初二,一趟是月底二十八,要是用得着就去袜子厂等我就成。”
“这一路上麻烦你了,回去路上主意安全。”
康宁远仰着头,嘱咐着司机。
此时小院中,余宝宁忙活着往衣橱挪衣服。衣柜在车上横放着不适合在里面装东西,来的时候把全都衣服全都装在她的陪嫁的大方柜里。
本来打算装在里面的布就没地方搁,随便用着大包袱包着。
衣服全都装进衣橱,下面就是床上的被褥,余宝宁抱出来扔到已经打扫过的床上。
去开 那装满布的包袱。
外面的布弄得有些脏放进柜里时间长了容易发霉,余宝宁就打开一点点把里面的布往柜子挪着。
坐在客厅里的田大娘正在和余宝宁说供销社,菜站还有煤炭站的地方,以为那两大包袱全都是衣服,等余宝宁打开包袱,两眼放光扶着腿站了起来,挪了过去。
摸了摸又捏了捏,“乖乖,这都是布呀?”
“对,我来的时候特意多买了些,以后要用布不得攒布票不是,这些布虽说都是残次布自己穿不打紧。”
田大娘自来热情,拿着一匹深蓝色不往自己身上搭了搭,抚着布料,嘴里嘟囔着,“这布跟供销社卖的布没什么差别,你们的待遇还不错来。”
这是在院子里收拾的康宁远问道“大娘,你家炉子烧没烧?能借块碳球引起炉子,下午我去煤炭站买了还回去。”
田大娘满眼都是手里的布料,年纪大了就是喜欢深颜色布料,听见康宁远摆摆手,“门开着,自己去家里夹就是。”
来来往往,有的地方还有水洼结了冰,康宁远也不放心让何大娘去,得到回应,他拿夹子慢悠悠去了田家。
余宝宁见田大娘是真心喜欢,“这个颜色适合大娘做件儿外套,抗脏。”
“哪能要你的,这可得不少钱。”田大娘恋恋不舍的把布料放了下来。
她这是初来炸到以后得还得用着人家,送块布料也没什么,再说这个颜色的粗布她一时也没有什么想法,做衣服穿又太老气,做床单又太窄。
想着客厅沙发是纯应木头的,她打算做几个沙发垫坐着不硌屁股。
她经常做衣服,打量了眼何大娘身上的斜襟褂子,上身窄下面宽,估计里面还套着棉袄,拿着剪刀粗略给剪了一块。
叠好递给田大娘,“给大娘,别跟我客气咱们以后是邻居,我刚来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还多麻烦你。”
田大娘没想到余宝宁这么爽快,捧着布料嘴里不停说着,“你看你,你看你。我也不能白要你的,等我家儿媳妇回来给你钱。”
“不用客气大娘。”
余宝宁继续忙着往柜子里搬布料。
康宁远等着炉子火起来,又坐上水壶,“我先去报道,把工作关系和粮本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事儿先办下来,要是家里有什么活儿先放下等我回来干。”
余宝宁叉腰想了会儿,“没什么事儿,你先办正事。回来的时候到食堂看看还有没有饭,颠簸一路有些饿了。”
现在下午三点,午饭点已经过,晚饭时间还不到,半上不下的也不知道食堂还有没有饭。
康宁远点头应着,下意识的拿着自己工装出了门。
田大娘又坐了半个小时,试着说的自己都口干舌燥的才起身回家,“小余要是有什么事儿就喊我声,我没什么事儿都在家里。”
“行,大娘慢走。”余宝宁拿着抹布擦着卧室的窗户,歪着身子朝院子里喊了声。
田大娘迈着小脚慢腾腾的回了自己家。
多亏炉子上有热水,余宝宁拿着抹布把里里外外的窗户擦了个遍,又把拆下来的窗帘扯着在窗户上比量了下。
万幸,卧室窗户的尺寸是一样的。
以前筒子楼的大窗户有三个,这边只有两个卧室窗户是大的。
还余下一个,余宝宁照着正屋门窗户的尺寸从中间剪开,挂在正屋双扇门窗户上。
康宁远抱着饭盒从外面回来,瞧见余宝宁已经把窗帘挂好,热得脸绯红的,把手里的餐盒放在桌子上“你等我回来挂就好了。”
“没事儿,钉子本来就在上面镶上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