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地牢,魏雨缪心情不是很好,不知是下雨的缘故,还是别的,情绪有些低沉。
“安枭,走,陪我喝一杯去。”
魏雨缪想自己走走就没有坐马车,安枭替她撑着伞,见她情绪低落干脆闭上嘴巴默默陪着。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醉仙楼门口,多日不见的清河君似乎成了这里的常客,远远的就瞧见他呼朋唤友的进了醉仙楼。
魏雨缪提起裙摆跟了进去,刚跨进门槛就看到三楼的亭台上坐着的四人,今日似乎没有旁人,只有酥荷在里面弹着琴。
魏雨缪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心口就像塞了块湿棉花,让她无法喘息。
眼睛好热好痛,眼前的景物开始变得模糊。
”小姐?”安枭轻轻地唤她,脸上写满了担忧。
魏雨缪这才回过神来,将不知不觉掉下的眼泪拭去,“我没事,就是刚刚外面风太大了,眼睛里进了沙子。”
安枭瞧了眼三楼的方向,眉头蹙紧。
“安枭你去把这里的老鸨找来,我有事要同她谈。”
“是!”安枭将伞放在一张空桌上,很快就有小厮过来倒茶,魏雨缪就坐在了大厅里,位置正对三楼亭台的方向。
一曲罢,酥荷起身坐到了苏衍身边,伸手将一颗葡萄喂进他的口中,苏衍脸上是淡淡的笑,眼里的柔情都能让人溺毙。
原来苏衍也会有这么温柔的时候,只是他的温柔从来不是为了她。
原来他不是跟她赌气才跟酥荷亲近,其实他早在认识她之前便已是酥荷的座上宾了。
原来…原来…原来她才是最傻的那一个。
老鸨很快屁颠屁颠地小跑过来,脸上挂着谄媚的笑,人还没到,声音已经到了,“哟~二小姐来了呀?怎么不派人早点通知一声,我该到门口迎一迎你的。”
魏雨缪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妈妈多虑了,前些日子我与酥荷姑娘闹了些不愉快,还怕妈妈不愿意见我了呢!”
“那哪能啊!我这是天天盼,日日盼,终于把你给盼来了。”
魏雨缪瞧了三楼一眼,手在桌上有规律地敲击着,“妈妈,你答应我一个事儿,那今天我们的合同马上就可以签了。”
老鸨顺着魏雨缪的视线看过去,酥荷的半个身子都挂在了清河君身上,难怪这一进门儿二姑娘就垮着张脸,一副要哭了的表情。
“二姑娘,你说便是,只要我能办到的,我都答应你
。”
“妈妈是个痛快人,我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所以做事喜欢干脆利落,妈妈只需要给我一份花娘子名单,我自己挑个人出来,这合同就定了。”
老鸨尴尬地笑道:“你不用花魁娘子了?你也看到了,在酥荷面前没有几个男人能做柳下惠的,她可是很能赚钱的。”
魏雨缪也笑了,笑得很难看,“确实,她有那个本事,但我可以让人打败她,而且赚的银子只会比她多,不会比她少!”
老鸨一拍大腿,美滋滋地道:“嗨,我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儿呢,只要二姑娘说能赚钱那必定是能赚钱的。”
“嗯,你去准备一下吧,顺便把花娘子叫过来我瞧上一瞧。”
毕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往府里带的。
很快,老鸨去了又还,身后还跟了一溜的花蝴蝶似得小美人儿,其中当然不包括酥荷,毕竟她那么忙。
老鸨这一动作惊动了所有人,围观的人将大厅围得水泄不通。
老鸨将合同和名单一一放在魏雨缪面前,一屁股坐在一旁的圆凳上,那凳子面积太小,那屁股上的肉都铺出界了。
魏雨缪仔细瞧着名单,一一点名认人,核对好后在霜华下面打
了个勾,“妈妈,就她了,名字很美,人看着也温柔,身材也是极好的。”
霜华的目光瞥向三楼的方向,惹来的却是酥荷的眼刀,霜华吓得立马低下了头。
魏雨缪见状唤了一声,“霜华,你想当花魁吗?不止是醉仙楼,是整个禹州城的花魁娘子。”
霜华怯生生地盯着自己的脚尖,似乎在做心里斗争,过了许久才鼓足勇气抬头,“二姑娘,我想,我不愿意一辈子被人欺压。”
“那你记住了,卖艺不卖身,不管任何男人,除非那人是真心想娶你回家,不然,男人只会影响你赚钱的速度,要记住,女人手里能抓住的只有银子。”
霜华惊呆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她可以卖艺不卖身,就连酥荷都办不到,“二姑娘,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就看妈妈同不同意。”
霜华还没开口,妈妈立马就道:“同意,怎么会不同意!”
这时三楼传来了酥荷的声音,“妈妈,您不是说让我去的吗?怎么能让霜华去呢,您这样不是出尔反尔吗?再说了,霜华处处不如我,您啊~还是让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