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雨缪放下杯子出去了,但她只是走到门口并未离开,一个转身贴在墙上,耳朵竖起贴在窗上听着里面的动静,整个人像只巴壁虎似得。
窗户从里面推开,正好砸魏雨缪脸上,痛得她当即就蹲了下去,抱着脸缓了好一阵儿才缓过来。
那侍卫是谁?这梁子她跟他结下了,这剩下的汤一点都不会浪费,管他是谁,反正汤还在锅里,晚饭的时候人均一碗,今晚有好戏看了。
出了院子,坐在临崖的石头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眼睛直直的看着山崖下方那层层叠叠的雾瘴,由此可见,这座山不低,苏衍想要来救她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到得了的。
这战无征一旦解毒,必定不会放过她,干脆脚底抹油,开溜。
呸掉嘴里的狗尾巴草,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转身往大山深处走。
战无征那家伙就算是要追,怕也是往山外追,绝对不会想到她会往山里跑吧?!
这样一想魏雨缪得意地勾了勾唇角,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裙摆摆被荆棘刺破,脸上也被不知名的虫子咬起了大小疙瘩,又痒又痛。
狭小的山路突然开阔,一个山洞出现在眼前,魏雨缪
咽了口唾沫,却不敢往里走,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吓得魏雨缪一激灵,她忙回过头去,却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风吹过树木丛发出的沙沙声,“谁?既然来了就出来一见,这样藏头露尾的做什么。”
“呵!”又是一声冷笑。
寻着声音望去,玉髓一身绿衣挂在一颗万年青树叉上,那不屑的表情看起来十分欠揍,魏雨缪回头走到万年青树下,双手叉腰,像极了悍妇,“有意思吗你,居然跟踪我。”
玉髓往前一跃,人轻飘飘的落在魏雨缪面前,“跟踪你又如何?我只不过是听了清河君的命令而已,像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你以为我乐意跟着你?少自以为是了。”
魏雨缪气得肺都要炸了,她什么时候水性杨花了?
“诶!玉髓,人呢还是要讲点道理,既然你这么不情愿跟着我,那你回去吧,咱俩从此别过,以后咱们各走各的阳关道,慢走,不送!”
玉髓冷嗤一声,“切!谁要一直跟着你,我不过是来找清河君要的东西的。”
苏衍要的东西?战无征身边能有什么他要的东西?莫
非是皇宫里丢的那件?不对,那个东西应该不会放在这样的地方,当初战王府被抄的时候只抄出了官银,想来应该是那些铠甲和兵器。
就在魏雨缪沉思的时候,玉髓已经先一步进了山洞,洞口并不隐蔽,所以魏雨缪猜测,一定会有机关暗器之类的。
果不其然,玉髓刚踏入山洞,一群箭就飞了出来,玉髓会武功,几个翻身就躲过了,只是可怜了魏雨缪,脑子始终比动作快一步。
所以…动作始终慢了一步,穿云的箭却穿过了她的头发,她都能清晰的感觉到,箭锋擦着她的头皮‘咻’的一下过去了。
魏雨缪心脏差点漏跳一拍,慢趴在地上,等着箭雨过去。
玉髓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瞅着她,嘴角的嘲笑毫不掩饰,魏雨缪气得想杀狗。
箭阵过去,魏雨缪从地上爬起来,吃一堑长一智,这次绝对不能站最显眼的地方当靶子,她侧着身体贴着石壁过去。
玉髓冷笑一声继续往前走,魏雨缪忙不迭地跟上去,生怕自己落后一步便被射成了筛子。
遂洞有些深,越往里走空气越稀薄,走起来也越费劲,甚至到了一定的深度连火褶子都燃不了了
。
魏雨缪厚着脸皮抓住玉髓的衣角,玉髓这次倒是难得的没有撇开她,只是凭着直觉警惕地往里走。
“嘶~”“嘶嘶~”
黑暗中出现了很多红宝石一样发光的眼珠,照得洞遂里也有了一丝光亮,透过那丝光亮可以看清蛇鳞上发出的冷光,寒气一缕一缕地席卷而来,虎视眈眈的黑蛇形成了包围之势。
“跟紧我!”玉髓突然抓住魏雨缪的手,一个原地起飞,两人稳稳地落在蛇群之外。
两人进屋的掌心起了一层薄汗,魏雨缪抬眸看了眼玉髓的侧脸,虽然只是一个黑色的轮廓,但她清晰地感受到了玉髓的紧张。
大抵玉髓是拿她当拖油瓶了吧!
想她堂堂驯兽师,怎么可能成为别人的拖累,她将空着的那只手放嘴里,难听的口哨声回荡在隧洞中,反弹出无数遍难听又刺耳的回声。
也不知道这么难听,这么刺耳的口哨声有什么魔力,那些红眼睛的东西竟排成队往里走,像是在跟她们引路一般。
口哨声没有停,依然难听得要死,玉髓捂住耳朵疾步跟上去,很快,前面一个弧形的穹顶下夜明珠突然亮了,地上是散落的黑布,想来应该
是那些蛇的功劳。
空气也瞬间通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