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一愣,眯着眼缝去看魏雨缪,“什么意思?”
苏衍一把抓住黑衣人的衣领将他拖了起来,“意思就是,不是你死就是你的雇主死,所以…请问是你死还是雇主死?”
“我活!我活!”
果然贪生怕死的大有人在,这种人要是丢在抗战时期必定是个汉奸。
“那你说说吧,谁让你来的?”苏衍问。
“那不能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道上有道上的规矩。”
魏雨缪笑道:“看来还是辣椒面放少了。”
瞬间晴空霹雳,黑衣人吓得一哆嗦,这张脸是不能要了,“要杀要剐来个痛快的,你这样折磨人会下地狱的。”
“嗯,谁说不是呢,那我就日行一善积功德,放了你?”黑衣人心里一喜,这张脸还能捡起来。
魏雨缪接着又道:“往常的话我一天不毒死十个也会毒死八个,正好今日够数了,只要你形容一下那人的外貌我就放了你,如何?”
脸上火烧火燎的,比中毒还让人难受,黑衣人想了想,告诉他们外貌应该也不会怎样,毕竟相貌相似,打扮相同的人不在少数,还是回去洗脸最为要紧。
“她穿着浅绿色绸缎衣裙,发
髻间插着一朵芙蓉花,长得很漂亮,细皮嫩肉的,胸还特别大,那屁股哟……”黑衣人说着说着就开始发痴,男人啊,好像只要命在都挺好色的,这个时候眼睛都不疼了。
苏衍扔下黑衣人拽着魏雨缪的胳膊就飞了起来,他的目的地很明确,找酥荷报仇去了。
“苏衍,你的样子好可怕!”
苏衍整了整情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些,“雨缪,不管对方是谁,只要她敢欺负你,我必定会让她十倍奉还!”
魏雨缪小声逼逼,“你不也经常欺负我。”
“你是我的人只能我欺负,别人敢欺负你,那就是在跟我作对。”苏衍听力极好,说完换手揽住魏雨缪的腰,又亲昵地捏了捏她腰上的肉,惹得魏雨缪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酥荷坐在窗前抚琴,远远的就看到两个人影往她这边飞来,手上动作未停,优美的琴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苏衍拉了魏雨缪站在对面的屋顶,等酥荷一曲作罢才飞身过去。
酥荷起身行礼,脸上表情毅然决然,从她看到魏雨缪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刺杀失败了,那么接下来等待她的应该是一场血雨腥风。
“我十三岁那
年,是清河君救的我,苟且偷安了五年,算来是我赚了,今天我便将这条命还你,从此以后,生不相见,死不相逢,永生永世后会无期。”
苏衍心里咯噔一下,手紧握成拳,再多的不舍面上都要装作冷若寒霜,“酥荷姑娘想清楚了吗?”
酥荷自嘲地笑笑,“我跟了清河君五年,便爱了清河君五年,一切不过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偏偏我将自己的失意怪罪于二姑娘,觉得没有她你就会爱我了。”
酥荷看了魏雨缪一眼,又将目光落在苏衍脸上,“其实,我忘了你是谁,也忘了我自己是谁,堂堂皇子怎么可能会娶一个风流场所的女子,一切不过是我异想天开罢了,于旁人又有何关系!”
酥荷说完看向魏雨缪,微微福身,道:“二姑娘,是我对不住你,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为难了,既然今晚他杀不了你,那我这条命便还给你,你看是你自己来取,还是我亲手给你?”
魏雨缪有些不知所措,这酥荷姑娘自尊心也太强了吧?怎么动不动就提着命玩儿啊?
“酥荷姑娘,你不必这样,我们过来不是向你索命的,你这么漂亮的姑娘死了多可惜,而
且你也说了,你跟着苏衍已经五年了,怎么能因为我的到来就剥夺了你活着的权利呢。”
酥荷定定地看着魏雨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魏雨缪紧张得都不会笑了,苏衍忙伸手去握住她的手,似乎是在告诉她,别怕,我在呢!
苏衍眸光中带着几分愁绪,有些事情必须要做决断,不能拖泥带水,“酥荷,既然你已经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我们也不是非逼得你无路可走,你要离开也好,要留下也好,都可以,但…我跟雨缪的感情不允许任何人挑拨,你可明白?”
酥荷垂眸,嘴角是自嘲的浅笑,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再抬头时,眼底一片清明,“清河君,二姑娘,我弹首曲子送给你们吧!”
苏衍拉着魏雨缪的手往主位上走,魏雨缪忙回头,道:“谢…谢谢!”
魏雨缪不敢相信酥荷看着柔柔弱弱,不但敢买凶杀人,对自己也毫不手软,嘴里虽然应承着道谢,身上的力气却像被抽干了一般,手死死地抓着苏衍才能避免她倒下。
酥荷弹的曲子确实婉转动听,不愧为醉仙楼的花魁,就连她脸上的表情都随着曲子变化,时而欣喜,时而悲伤,魏
雨缪看着看着就有些痴了。
苏衍将一颗蜜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