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冉的头垂得更低了,她不敢去看苏衍,更不敢去看将自己捧在手心里的父亲,只是小声的呻吟,“痛!好痛!我想回家!”
“好,为父这便带你回家!”淮阳王正要去抱何一冉,却被苏衍拦下了,“淮阳王,莫慌,咱们还有事情没谈完呢!”
淮阳王一把将苏衍推开,“什么事能有我的冉冉重要?有事改日再说!”
淮阳王这便抱着何一冉在万众瞩目之下出了清河君府,苏衍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自己的女人是掌上明珠,别人的女儿就是杂草,可以任意践踏。”
会完客厨房的人便送来了饭菜,苏衍随便扒拉了几口就去了府衙,酥荷被放出来的时候苏衍已经在地牢外等候多时。
“清河君,奴家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酥荷见到苏衍立马扑了过去,苏衍皱了皱眉,紧急避开,酥荷扑了个空,脸色从一开始的激动瞬间变得苍白,“清河君这是为何?既然你替奴家打点周全,为何又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苏衍好想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脸上却依然淡淡的,“酥荷姑娘做了什么,当真
是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吗?”
“本王救你出来并非觉得你无辜,只不过是看在你跟着我多年的情分,加上冉郡主已经找到,她既不愿提起,那我又何苦追究,只是你们不该算计魏雨缪,她是我的底线,是我的软肋,也是我的铠甲。”
酥荷死死地咬着嘴唇,眼中蓄满了泪水,手狠狠地绞着衣角,“那在清河君眼里我又算什么呢?眼线?棋子?背锅王?还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苏衍瞥了她一眼,“随你怎么想!”
转身欲走。
突然又顿住,他转身瞥了酥荷一眼,道:“府上的东西你还是搬回醉仙楼吧,我本无意纳你为妾,况且管家说醉仙楼的妈妈也来找过你,只是听说你下了大狱这才罢休,你若是出了狱醉仙楼自然会派人来接你,这便回去收拾东西吧!”
酥荷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冷静了许久才镇定下来,她亦步亦趋地跟在苏衍身后,直到苏衍上了马车,她正要上前,苏衍突然回头盯了她一眼,酥荷便识趣地跟在马车后面一路疾步小跑。
人哪能跟马比,很快她便被甩出去几条街了,酥荷撑着膝盖大口喘息,未曾换下囚服
的她在大街上被人指指点点,酥荷明白,这只是他对她的一种惩罚而已,他就是想警告她,敢动魏雨缪,她也没有好果子吃。
酥荷在心里暗暗发誓,“魏雨缪,我酥荷与你不共戴天!”
酥荷拐了个弯进了另一个巷子,绕了许久终于避开行人钻进了岳家的后院,待丫鬟进去通报后一个身着绫罗绸缎的女人走了出来,她明眸皓齿,长身细腰,丰乳肥臀,每走一步都婀娜多姿,这人分明就是战无双无疑了。
“咱们不是说好了,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儿就别见面了吗?更何况还一身囚服出现,这要是被旁人瞧见,我这岳府怕也要跟着遭殃!”女人带着几分恼怒,秀眉拧成了一个大写的W。
酥荷福了福身,笑道:“侧夫人多虑了,奴家过来的时候并无他人瞧见,今日过府一叙自然是为了绊倒魏家,只要魏家倒了,那魏雨缪还能活得了?”
“更何况魏家倒了,得益的岂不是岳府,到时候这禹州城的买卖还不是你们一家独大,到时候京都四大家便变成了京都三大家,这样难道不好吗?”
“好是好,不过是于你是百利而无一害,
而我们岳家又出钱又出力,你是否应该拿出点诚意来呢?”
酥荷又福了福,“这是自然,不过……”
“不过什么?”战无双问。
酥荷左右看了一眼,战无双立马遣退身边伺候的丫鬟,酥荷这次凑近战无双,小声地道:“奴家知道侧夫人与少夫人不和,奴家这里有种东西无色无味,只需一滴便可要人性命,而且就连医官来了都检查不出来的。”
战无双将信将疑,“既然你说医官都验不出的毒,那这毒是从何而来的?”
酥荷掩嘴笑了笑,“侧夫人怕是忘了,奴家身在醉仙楼,什么样的人接触不到,不过是小小的一瓶药水而已,想要不过是一句话而已,但外面的人…怕是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吧!”
战无双伸出手去,“那给我吧!”
酥荷摇头,“侧夫人也瞧见了,我身上还穿着囚服,即便是有这药水也得回去取了来不是。”
“那你这岂不是在戏耍我?”战无双有点恼,但一想到她被一个曾经的下等丫鬟骑头上,心里就跟猫抓一样的难受,当初要不是那死丫头未婚先孕,岳庆丰怎么可能娶她当正妻,当初她若不是使了点
手段,如今怕是已经流落街头了。
“侧夫人多虑了,奴家这也是没办法,明日奴家便遣人将东西送过来,今日这便告辞了!”
“慢走,不送!”战无双甩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