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雨缪瞧着青荇一副不谙世事的脸,心里突然有些欣慰,其他人背不背叛她其实也不甚重要,重要的是,青荇是陪着原身一起长大的,她是家生子,生下来就在魏府长大,就算全世界都背弃她,青荇也不会的。
“好,走吧,下楼去。”
浴室在一楼,隔着帘子和屏风,雾气腾腾萦绕在内间,浴桶里已经提前滴了玫瑰油,一股淡淡的清香飘散在空气里。
魏雨缪脱了衣服正要进去,青荇却大惊失色,“小姐的身上怎么会这么多的伤啊?都是谁干的?”
魏雨缪无奈地笑笑,“说来你肯定不信,岳家的妍小娘干的,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她依然不肯放过我,我与她到底是有多深的仇怨啊?”
青荇气得想砸锅碗瓢盆,想拿着手里的水瓢冲到岳家扣战无双头上,“小姐,改天咱们也学她,将她掳了去,也这么折磨她,我倒是想看看她好不好受!”
“青荇,冤冤相报何时了,懂得释怀才是真的了不起。”
青荇冷嗤一声,将水瓢扔热水桶里,“有仇不报非君子,小姐,这口恶气你咽得下?”
魏雨缪下了浴桶,将整个人都埋进了
水里,只看到水面直冒泡,倒是半天没见人出来,将青荇吓了一大跳,正准备伸手去拉她的时候,魏雨缪又一下从水里冒了出来。
她抹去脸上多余的水渍,朝青荇露出一个爽朗的笑,“青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过……最近还真有咱们报仇的机会,你说……你家小姐我是抓住呢,还是放弃呢?”
青荇恨铁不成钢地用手指戳了一下魏雨缪的额头,“小姐,你是被战无双折磨傻了是不是?有机会自然是得抓住啊,更何况,就算没有机会那也得给自己创造机会不是?”
魏雨缪点头,“有道理,还是我们家青荇脑子清醒,不像我,活得那就是糊涂。”
“对了,最近安枭怎样?他可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吗?”魏雨缪双手搭在浴桶边上,青荇拿了毛巾沾了水,一点一点的擦拭着魏雨缪的手臂,“姑娘怎么会这么问?这两日安枭为了小姐的事真的是跑前跑后,不但将消息封得死死的,连老爷夫人都没有说,甚至还跑去清河君府上去求助,要不是清河君身体不适,恐怕他早就亲自去找你了。”
“倒是那个以前日日缠着你的珩
王,这两日他竟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不见踪影。”
“哦~”魏雨缪拉长了语调,调皮地趴在浴桶边上,手指勾起青荇的下颚,调笑道:“青荇丫头为何如此关注他?莫非是……瞧上了那不着调的珩王爷了?”
“不过实话实说,珩王除了冷酷暴戾了些,平日里也还算好相处,青荇丫头要是愿意……”
青荇一把捂住魏雨缪的嘴,生怕她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但似乎又觉得自己举动有些出格,忙又收回手来。
“小姐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我只是瞧着那珩王也不是真的对姑娘上心,要不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魏雨缪摆摆手,“那不怪他,你不是说了吗,安枭将消息封锁得很好,连我爹娘都不知道,更何况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呢,他不在乎,我自然也不会在乎,所以青荇,你也别为我抱不平了,这其实没事儿。”
青荇撇撇嘴,有些不乐意地道:“怎么会没事儿呢,就算咱们消息封锁得很好,但清河君命衙门的人四处搜寻贼人,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这种事儿顶多也就能瞒着普通老百姓
,真正有实力有地位的人不可能一点都查不到的。”
魏雨缪一脸欣慰地拍了拍青荇的手,看她分析事情条理这么清晰,想必日后出嫁了也是当家的一把好手,不过一想到青荇丫头有一天会嫁人,魏雨缪就满心的失落,可她也不能那么自私的将小丫头留在身边,她也该有自己的未来了。
“青荇,你今年十七岁了吧?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人啊?或者说有没有什么喜欢的类型啊?到时候你家小姐替你物色物色,定让你有个好归宿。”
青荇突然眼眶就红了,她蛮力地用毛巾搓着魏雨缪的手臂,痛得魏雨缪龇牙咧嘴,“青荇,你干嘛?小丫头几天没干活了,力气没地方使是不是?”
也不知道为什么青荇突然发飙,一把将毛巾砸洗澡水里,“小姐,你不想要我了是不是?难道就因为我说了几句珩王的坏话,小姐就打算把我嫁出去吗?小姐实在是太狠心了。”
青荇一股脑的说完转身就跑了出去,留下魏雨缪一的脸懵逼,“我说错话了?”魏雨缪自言自语,颇觉得无甚意思,自顾自地搓洗起来,一边洗还一边喃喃自语,“其实我
也觉得十七岁嫁人太小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这里的人都是这么早结婚的,我若留你到二十七,就怕到时候你会恨我呀!”
“嗯,十七,真是个如花似玉的好年岁,我若是十七……”魏雨缪勾唇一笑,便不再言语。
“你若是十七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