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云溪的身影在山林里飞快穿梭。
往日的夜里的树林还可借着月光和鬼火勉强辨路,但今日逃难,她却不能弄出任何光亮和动静,免得被人发现。
为此她必须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时刻用自己的灵力感知周围的一切。
待楼云娇等人找到楼云溪方才休憩的地方,那里只剩下一团被坐过的枯萎干草和一点吃剩的食物残渣而已。
楼云娇握紧了金蝎剑,“小贱人果然跑了!”
斗篷下的女人眯着眸子。
就知道那女人不会坐以待毙。
“只要她身上还带着灵力,找到她只是时间问题。都给我加快搜查速度!”
楼家修士应声道:“是!”
彼时。
姒暖带着谢盏秋骑马走在宽敞的大道上。
一路上虽然没有追兵,但不停地赶路谢盏秋也实在累了。
“暖暖,咱们歇一歇吧。”
谢盏秋看向姒暖,小心翼翼地提了个建议。
姒暖勒住马匹。
“好吧。”
近处没有驿馆,两人便在野外露宿。
生起一堆篝火,谢盏秋连忙将被夜风吹得冻僵了的手伸了过去。
“好暖和……”
她面上露出欣慰的表情,半点没注意到姒暖顶着探究和冰冷的表情,正在朝她靠近。
忽然,一支被
刀削得尖锐无比的树枝抵在了她的喉咙上。
谢盏秋一惊。
“暖暖,你干什么?”
刚烤暖的四肢被吓得再次僵硬。
谢盏秋坐在原地动都不敢动一下。
姒暖俯身看她,“一直以来我都有一个疑问没有解决。你说你对玄黄一无所知,那为何你还要逃?”
谢盏秋颤抖着声音道:“谢家满门都死在了帝君手上,我总得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为谢家报仇!”
“凭你?你能带给谢家什么希望?”姒暖嘲讽出声。“修为,你没有。势力,你也没有。靠你一人记下的机关术和神兵锻造之法,你难道就能在遥远的南辰国建立起一个足以抵抗云启国帝君的庞大势力?”
谢盏秋手握成拳,指甲紧紧地抠进了掌心。
姒暖的话说的很难听,但不无道理。
如果只凭谢盏秋一人的力量,就算她逃到了南辰去,她也没法为谢家复仇。
姒暖微微一笑,手里尖锐的树枝故意在谢盏秋嫩薄的皮肤上戳了戳。
只要她稍一用力,谢盏秋就会悄无声息地死在这里。
这种大动脉被人随时掌控着的感觉,让谢盏秋的心底直接升起了一股寒意。
姒暖道:“如果我想杀你,就算没有这个我也可
以拧断你的脖颈,你知道的吧?但我又觉得,只有这种真实的威胁,对你来说才更有威吓力。”
谢盏秋深吸了一口气,握紧拳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楼云溪说过,要你保护我!”
姒暖轻笑了起来。
她忽然觉得这个姓谢的姑娘单纯地有些可怜。
“楼云溪和我的关系确实好些,但也没到我要完全服从她命令的地步。若我感觉到了威胁,就算我违背她的意思真杀了你又如何呢?太下之大,我不是没地方可去。”
“实话告诉你,我从未相信过你对玄黄一无所知。”
两百多年以前,她因为相信凝华天女的一句话被苦苦镇压。
纵然之后她被再次放出来,她也没学会轻易相信别人。
她一直都是最强的那一个,只有当最强的强者,她的命运才能由自己掌握。
姒暖摸摸谢盏秋的脸,“这一路上要不是为了降低楼云溪对我的怀疑,我也不会那么听话。如今这里只有你我,你不妨交代给我一句实话,玄黄到底存不存在?”
谢盏秋咽了一口唾沫,语气激动不已,“我从未见过玄黄,也不知道那机关大阵到底如何开启!你到底要我说什么!”
她话音一落,姒暖黑漆漆的眸
子就出现在她眼前。
一股阴冷的感觉瞬间爬上谢盏秋的背脊。
姒暖阴森森道:“不要对我撒谎,我很会看人有没有说谎噢。”
谢盏秋呼吸一滞。
“我真的不知道!”
姒暖眉头一皱,手中的树枝霎时刺破了谢盏秋的脖颈。
谢盏秋疼得皱眉,奇怪的是身体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压制,根本动弹不得。
“谢姐姐,你我都诚实一点吧。”
姒暖故意避开了谢盏秋的大动脉,将树枝插入她喉中。
因为心性恶劣,姒暖甚至故意在她皮肉破开之处搅动了几下,让这痛意更清晰地被谢盏秋感知到。
一滴冷汗从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