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出去!”墨见川一声低斥。
在场的士兵纷纷抬头看向墨见淳。
没有七皇子的口令,他们不敢随意离开。
墨见川瞥了一眼墨见淳,威胁道:“不就是带人去见帝君吗?我自会带她过去。但你这般行事,占了我未过门妻子的便宜,我一会儿到了父王面前也可以狠狠参你一本!”
墨见淳咬了咬牙。
“去外面等!”
士兵纷纷退出帐外,墨见川看了眼旁边的衣架,扯下来两件衣裳帮楼云溪仔细披好。
“墨见淳此番过来是为了暖暖。”
楼云溪低头看了姒暖一眼,“她怎么了?”
“据说她当众和小皇孙起了争执,还将小皇孙打得受了重伤。墨见淳知晓此事后,便以此为契机上奏了帝君,要求严惩苏暖。他方才是受了帝君的旨意来抓人的。”
楼云溪蓦地看向姒暖。
她没有责备,而是率先问道:“真是你干的?”
姒暖思忖了片刻,“我今天是打了一个小屁孩儿,他也说自己的皇爷爷是帝君。不过我可没下死手,这么屁大点儿事也也告诉大人,太没志气了吧?”
楼云溪脸色一变。
打皇孙的事情可大可小,墨见淳摆明了是要借题发挥。
要是处理不好,姒暖可能就是他开刀的对象。
要是一会儿姒暖被逼急了,可能会发飙。到时候就不是打皇孙的小事,而是凶神恶童的身份暴露,整个寒山都要被掀飞的大事。
墨见川安慰道:“云溪你放心,一会儿在帝君面前我会尽全力斡旋,不会让苏暖平白吃闷亏。只是她打人之事既然属实,恐怕还是要小惩大诫一下。”
楼云溪看看姒暖,又看看墨见川。
“我相信你。”
姒暖依然不知这其中门道,拎着野鸡迷惑道:“有这么严重吗?”
楼云溪默了默,“为了能让事情引起的波澜最小,你一会儿可能要收敛一点自己的脾气。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找你的麻烦,只有不被情绪牵着走,才能不落入他们的陷阱里。你能答应我吗?”
“未必。”
姒暖比任何一个人都了解自己的脾性。
她向来不是喜欢忍耐的人,真有冤枉自己的时候,她第一个不答应。
到时候她可能直接掀桌子了,哪儿还有耐心听别人慢慢斡旋。
可是她看到楼云溪纠结紧张的神情,又有些于心不忍。
“好吧,我尽量忍住。但要是那些人不分青红皂白地要我偿命,我
可不会乖乖束手就擒。”
楼云溪拍拍她的肩膀,“若他们要杀你,我也不会允许。”
楼云溪穿好衣服,带着姒暖走出帐篷。
墨见淳等人还守在帐外,一步都未曾走开。
“可算出来了!”墨见淳低嗤了一句,挺起胸膛道,“现在总归没理由拖延了吧?跟我去见帝君!”
他说着对手下士兵使了个眼神,士兵拿着铁链和镣铐就要往姒暖身上戴。
楼云溪蓦地抓住对方的手,“我徒弟有没有罪还不知道,凭什么给她戴这个!真有什么错处,等帝君下了论断再惩罚不迟!”
她一把将士兵推开。
士兵踉跄地退了几步。
他看了看一旁墨见淳的脸色,确定墨见淳没有非要用镣铐锁住姒暖的心思后,才拿着镣铐退至一旁。
一盏茶后,几人来到帝君休息的主帐篷。
楼云溪还没进去就听到一道哭哭啼啼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那声音凄怨哀婉,带着莫大的痛心之意。
楼云溪走进去一看,竟是平宁佳音坐在一张椅子里,抱着自己脸色青黑的孩子哭成了泪人。
一见到楼云溪和姒暖进来,她的哭声霎时更大了。
“父王,就是她那徒弟伤了我
的孩子,您一定要替我做主!”
“我就这么一个孩子,要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便也随他去了!”
楼云溪看着她梨花带雨、哭得上期不接下气的模样,倒真不像是装的。
帝君此刻脸色阴沉。
看向姒暖的眼底也没了善意。
他对墨见淳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回父王……”
墨见川迅速打断墨见淳的话,解释道:“父王,七皇兄刚才急于抓人,带着人径直闯入了云溪的帐篷。当时云溪正在换衣服,怕是七皇兄也看到了些不该看的,两人险些起了争端。这才耽误了一些时辰。”
平宁佳音泪人儿一样绵延的哭声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她看了看楼云溪的脸,又看了看墨见淳,脸色在一瞬间变的雀黑雀黑。
和墨见淳成亲近十年,墨见淳是什么心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