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脑袋的生意不错,快一个月了,除了前几天人少,后来人就越来越多。
小城地处平原,公路比较发达,到洮河县三四十公里,路上又没什么车,一个小时基本上就到了。
本来曹黑子的那伙人来威胁了一次,黄大脑袋和丁老蔫都有点紧张,车里放了两条铁棍,随时准备开打。
二十多天过去,一直没什么事,黄大脑袋有点放松,私下和丁老蔫说:“操,那几个犊子没啥动静,是不是怕了?”
“怕啥?”
“上次晓光我们几个把他们那边几个打的跪地求饶!”
丁老蔫没吭声,默默地开车。
黄大脑袋还是过于乐观了,这天下午,差不多进入小城市区了,有两个人在路边拦车,黄大脑袋把车停住,旁边突然冲出几个人,把车窗玻璃乱砸一通,转身就跑。
两个人倒是没受伤,但车上玻璃被砸烂了好多块。虽然是早春,但一早一晚温度也才零度左右。眼见着,不修好是没法营运了。
可是,找个修车地方好难,司机一般都可以做简单的维修,两人考驾驶证时也培训过修车,但这车窗玻璃去哪里买呀?两人都是司机出身,知道这些东西没地方卖,一般是有车的单位自己备货。
东拼西凑的,总算把车修好了。
这一耽搁就是几天时间,黄大脑袋气的快疯了,跟丁老蔫合计,“干脆我叫几个哥们,把那几个小子灭了算了。”
丁老蔫摇摇头说:“不是晓光他们老板准备也干这行吗?咱过去商量一下。”
见到小文和晓光,二人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小文听后,眉头紧皱,半天才说:“我去公安局找找人,把那几个家伙弄进去。”
“姐,没用,就算抓了,关几天也得放。再说,咱们也没有证据啊!”
“屁证据,肯定是曹黑子干的
”晓光愤愤不平地说。
“看来曹黑子跟咱们杠上了,上次砸店的帐还没跟他算呢?不收拾了他,咱这下一步的买卖也别做了。”小文若有所思的说。
沉默了半天,一直没出声的丁老蔫小声说了句:“范姐,岀去一下,我跟你说点事”
说完,推门出去了。
小文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出去了。
来到外面道上,丁老蔫木木的说“范姐,借我一万块钱。”
“干啥用啊?”小文有点吃惊。
“姐,这事你别问,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
小文盯着丁老蔫看了半天,丁老蔫依旧一副木木的表情,不见任何神色变化。
小文心里暗叹了口气,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神色严峻地说:“好,姐给你钱,姐谢谢你!”
丁老蔫说了句,“明天我来拿!”转身又进屋了。
几天后,小城四处传说,曹黑子被人废了,晚上喝酒,回去路上,被人捅了几刀,两只脚脚筋都被挑断了。
丁老蔫没来上班,不知道去了哪里,没有人问,也没有谈论。
张来水最近又不顺了,李小雷拿张纸出来,上面记着些数字。
“来水,这帐目不对啊?你爸你妈钱交的不够啊?”
李小雷满脸不高兴的说。
“啥?”
张来水有点面上挂不住了。
“我跟老肖经常过去盘点一下,你看看他这每天租金和我盘的数对不上。”
李小雷面沉似水,他可是从小做生意的,对数字有天生的敏感。
张来水一肚子火,这两个老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跑到书摊,气急败坏地数落了一番,张来水父母不得不承认,看他二哥没啥正式工作,日子过的紧巴巴的,就偷偷从租金里拿了十几元钱。原以为没事,没想到一下子就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