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璃挣开封凌肆的手：“我去把你的首尾清理干净。”
虽然他平时不说，但她看得出来，他不管到哪儿都很小心谨慎，不给自己留下任何痕迹。
如今他帮她杀了那么多人，她希望不给他添麻烦。
两人清理完永乐湖的痕迹，夜星璃发现踏云马还在树下，马车却毁了，她索性把马牵出来：“我们骑马回去吧。”
已是深夜。
两人共乘一骑从静谧的街道走过。
皎洁的月亮静静地挂在天边，柔和的月光洒落下来，放眼望去，整个世界似乎都披上了一层轻纱。
静谧得让夜星璃有种仿佛与世隔绝的感觉。
而这个世界里，只有她和封凌肆。
马蹄哒哒。
他们的姿势随着踏云马的行走而起伏。
他们的呼吸也无限接近于一致。
就连他们的心跳，也在耳厮鬓摩之中，也都渐渐地跳成了同一个节奏。
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之后，在这样的夜色里，本来是一件孤寂的事情。
但这一刻，他们因为有彼此的陪伴，不但不觉得孤寂，反而有一种心灵相通的隐秘欢喜。
夜星璃甚至觉得，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心情最安宁的时刻。
他们都没有说话，静静地享受着这份静谧。
不过，当夜星璃看到瑞王府大门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封凌肆的气息变了。
他的气息陡然冷沉下来，竟有一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夜星璃立刻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怎么了？”
封凌肆停下马，低低道：“主人，我暂时不能陪你了。”
夜星璃脸上的轻松顿时一扫而空：“你刚刚杀人导致灵力外泄把你的敌人吸引过来了？”
他的实力，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如果是连他都要忌惮的人追过来，对他，对她，甚至对整个东灵国都是灭顶之灾！
封凌肆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突然对自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是来自敌人。
而是来自帝凌释。
他的存在，或许被帝凌释知道了。
但他没有多说，继续骑着马把夜星璃送到瑞王府门口。
夜星璃攥住他的手：“那你打算怎么办？”
封凌肆眼底露出浓烈的留恋，唇角却露出肆意的笑容：“那就请主人祝愿我还能回来？”
夜星璃：“……”
她用力拧了他一下：“你正经点。”
封凌肆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绪：“放心，短时间内我不会有事。”
他的表情越淡静，夜星璃反而就越担心。
她知道他不想说，索性不再询问，只是取出一个纳戒给他：“这里面有我炼制的绝品丹药、都是上界的，另外灵髓泉、紫晶、仙阶灵宝和符箓也都在里面，你拿着。”
封凌肆眸色微动：“主人，你对我真好。”
夜星璃又把还没来得及分赃的大内强者的纳戒全部塞给他：“这些你也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封凌肆看着她急切的样子，不由得失笑。
他没有再收：“倒也不用这么紧张。”
夜星璃不满地睨了他一眼：“你是我的苦力，我不紧张你紧张谁？”
封凌肆脸上露出失落的神情：“就只是苦力吗？”
夜星璃想了想：“你还是我的准女婿。”
封凌肆神色微顿，捏着她的脸颊，调侃道：“这是你自己亲口认可的，等我回来，一定迎娶你的女儿。”
夜星璃：“……”
两人相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凝重的气氛总算消散了几分，夜星璃主动抱了抱他：“保重。”
她刚想松开手，封凌肆却猛地加大力道把她禁锢在怀里！
他把头搁在她的发顶上，轻声道：“主人，如果……”
夜星璃斩钉截铁地打断他：“没有如果！你一定要回来！你不回来，我一定会去找你。”
封凌肆默了默。
他想说的其实是，如果他的兄长找来——
但他终究没有说出口。
高高在上的九天帝子即使真的找下来了，只要他不在她的身边，他肯定不会在意区区一个下界的少女。
即使在意，也不屑做什么。
他轻轻亲了亲她的发顶：“好，我一定会回来。”
他松开她，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云端。
夜星璃知道他是往上界去了，立刻走进瑞王府清理他的气息。
他在瑞王府的痕迹也极少。
只有一些物品上留下了轻微的灵息。
传音符靠灵息传达。
强者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