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烟的引路下,李瑾来到了位于贺府西侧的厢房。
西厢房是贺家小姐生前的居室,也是此次案件的案发现场。
厢房内,杂物凌乱,柜门大开,桌椅翻倒。
床榻上满是猩红的血迹。
李瑾面色沉稳,在扫视了一眼后,开口道:“劳烦问一下,发生命案后,此间屋内有哪些人进来过?”
站在李瑾身后一侧的小烟如实答道:“嗯......有老爷,夫人......还有方才您见过的那位家丁阿福,都来过。之后的......就都是衙门来的人了。”
“你可还记得,在我之前衙门来的人,进了这间屋子后做了些什么?”李瑾继续问道。
“金捕头来后第一时间便令人守在了门外,不许其他人等进入,所以......我也不太清楚。”
此间案发现场被破坏地严重,就算凶手留下了什么线索,怕是也被损毁了。
思及至此,李瑾再次扫视了一眼,将屋内场景大概地记住后,便回身退出。
目前只能期待有些细节之处,通过卷宗比对一番后,能有所发现了。
就在李瑾刚行出屋门时,孙捕快的身影恰好从东北方向一侧出现,并朝着这边快步走来。
见到李瑾后,孙捕快当即便道:“师爷,照您说的,都问过来了。”
在李瑾查探期间,孙捕快也没闲着,他在这贺府内四处寻人问话。
上到老爷夫人,下到丫鬟家丁,就连看院门的老齐,孙捕快也没落下,特地跑去门房处问询了一番有关于昨天夜里地情况。
李瑾微微点了点头,道:“辛苦了,先回衙门,路上与我说。”
......
“李师爷,那贺府上上下下都问过了,基本上都说在昨天夜里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还有看门的老齐,他在子时之前起过一次夜,也说没看到什么可疑地......”
孙捕快话落一半忽地戛然而止,他的视线被前方黑压压的一群人吸引了去。
但见衙门前,闹哄哄地围了一大群人,打前头的是一头发花白的老丈。
这老丈神情激动,似乎正是在冲着衙门口喊道着什么。
“这群人围在衙门口干啥呢,难不成又有案子了?”
孙捕快定眼瞧向那位老丈,待看清其面容后,登时瞳孔一张,略有些惊讶地半张着嘴说道:“这不是那姜老头吗,他怎么又来了......”
“这位老丈来过衙门不止一次?莫非他是有什么冤情要申诉么。”李瑾也将视线投向那位老丈,同时开口问道。
“这事说来有些话长,主要牵扯到金捕头的一些个人私事......”
孙捕快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实情,恰巧这时,衙门里走出来三个身影,打前头的是一二十五六来岁年纪,身形高瘦,眉宇间透着股威势的男子。
此人正是平阳城县衙的捕头,金鸿云。
一见到金鸿云,姜老头当即眉眼一竖,厉声喝道:“姓金的!今日就算天塌下来,你也得给我老姜家一个说法!”
“说法?”金捕头眼露寒光,“我若是不给你个说法,你是不是还要带着这一帮人强闯衙门啊。”
“呸!你这无耻玩意儿!少在这里给我扣帽子!”姜老头双目一瞪,出声喝道。
“大胆!你这老丈竟敢在此出言辱骂!”金捕头身侧一位捕快站出来,朝着姜老头厉声喝道。
“我就骂了,怎么了!”
姜老头手指着金捕头道:“就他这样的无耻之人,坏了我家闺女一生的清白,难道不该骂吗?!”
“是啊,是啊。”
“还是个捕头呢,竟行如此下作之事。”
姜老头身后的一群人纷纷出声帮腔。
“闭嘴。”金捕头冷眼扫向姜老头身后的这一群人,“衙门重地,少在这里聒噪。”
“怎么,你这厮,敢做不敢让人说?!”姜老头丝毫不惧,继续指着金捕头的鼻子骂道。
金捕头双眸微眯,眼神中透出几分冷意,望着姜老头说道:“我与你女儿的事,上次已经和你说的明明白白,你若没听清,那我就再说一遍。”
金捕头神情冷峻,一字一句的接着说道:“退婚书我已交与媒人,定亲信物也已归还,我与你女儿,自此,再,无,瓜,葛。可听懂了?”
“你!!你这杀千刀的狗东西!!这种话竟也说得出口?!!!”姜老头怒瞪双目,厉声嘶吼出声。
他指着金捕头的手指不住地颤抖,胸中像是堵着一股沉重的闷气。
姜老头双眼似要喷出火来,他嘴唇不住地猛颤着,张了张嘴似要再度厉喝,但一时间竟像是被这股闷气堵住了胸口一般,难以再度开口言语。
一旁人赶忙出言安慰,同时轻抚着姜老头的后背。
在缓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