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漆黑的天幕下,一通体金黄,约莫手掌大小的机关灵鸟,快速扑动着双翼,掠过小半个平阳城,穿过木窗,飞入了云来客栈二楼的一间客房内。
“这丫头行事还是这般墨迹,过了这么些个时日才传消息过来。”
玄机鸟似有灵性一般,轻巧地落在了雷烈的左手背上,他一边伸出右手按向鸟腹,一边嘀咕道。
机关触动,从玄机鸟的鸟喙中吐出两样物件,一张字条,以及一粒深紫色的药丹。
“这不是定元丹么,难道那丫头没想出解毒的法子?”
带着疑问,雷烈打开字条,细细看道起来。
雷烈口中所说的丫头是药灵宗的真传弟子沈清雪,同样也是镇妖司除魔使。
沈清雪深得药灵宗宗主真传,本事自然不一般,这也是为何雷烈会通过玄机鸟向她询问这妖毒一事的原因。
不过从传来的字条上看,即使是沈清雪这般深谙解毒疗伤的术法行家,竟也摸不透这奇诡妖毒。
据她在字条上所说,这妖毒不似寻常,不但会持续损害中毒之人的肉身,还可能会不断侵蚀修行者的元魄经脉,着实难断,雷师兄可暂且先服下定元丹镇住妖毒,待她赶来后再行想解毒的办法......
看完字条内容,雷烈登时眉头拧紧。
他没料到此妖毒竟如此厉害,就连药灵宗一脉的真传弟子竟然一时间也难以想出解毒的法子。
光是妖毒就如此凶烈,那背后的妖物岂不是更......
思及此处,雷烈瞳孔一张,随即忙将定元丹扔进嘴里,一口咽下,而后就地盘坐,运起功法,开始定元镇毒。
云望去了已有好几个时辰,仍无半点消息传来,雷烈着实是有些担心这个楞头师弟,虽然有天织画卷护身,但他本人的修为实在是不够看,若是碰上那妖物,结果......怕是难料。
......
与此同时,在平阳城县衙的后堂内。
“飞贼案的凶手竟是金鸿云?!”张县令一脸惊诧,“上使大人,此话当真?!”
李瑾微微点了点头,道:“就目前已知来看,所得到的种种线索,矛头都指向了金捕头。张大人,具体的推断以及从各路打探出的消息,我都已详细写在了这纸张上。”
张县令闻言,快步走至桌前,拿起铺在上面的纸张,细细看去。
自年初起,平阳城便一直案情不断,不是有匪徒绑人索财,就是有飞贼入室窃财杀人。
这案件是一桩来的比一桩凶恶。
如若不是张县令平日里精于人情,处事圆融,方方面面都打点的到位,要不然的话,他这顶乌纱帽,怕是早就让人给摘了去。
不过饶是如此,这飞贼案一直悬而未决,导致张县令这心里也一直是压着块重石。
毕竟出了这么大的命案,他总得给上头一个交代。
再拖下去,怕是后果难料。
但这案子复杂难解,要想破获,谈何容易。
而李瑾在接手这案子才不过短短半日而已,竟突然言之已知晓凶犯身份,这如何不让张知县为之惊诧。
更何况他所指出的凶手竟还是在平阳城担任捕头一职的金鸿云。
“这,这......”
张县令难掩心中诧异,直至详看完其中内容后,仍是一脸的震惊神色。
在理了理思路后,张县令这才缓缓开口道:“李上使之才智着实是令下官钦佩,不过这文中所述,有几处下官实在是颇为不解,不知李上使可否为下官解答一二?”
“张大人有何不解之处,但问无妨。”
“上使大人这文中所述,对于凶犯身长的推断,不知是从何得知而来的?”
“四起命案中,死者勃颈处都有凶犯所行凶留下的掌印血痕,一般普通人的身长是其手掌的九倍左右,因此推断出凶手的身长大约在七尺五寸。”
“原来如此。”
张县令点了点头,而后又接着说道:“李上使,还有你这文中所写的凶手是由于身体残缺,导致心理与精神受创,产生双相障碍,从而需要通过刺激杀戮来释放负面情绪以及宣泄欲望。这......这些是何意啊?恕下官愚钝,属实是有些......难以理解。”
“简单来说,就是金捕头因为过往要害处曾受到了难以治愈的创伤,导致他失去了作为正常男子应有的某些功能,从而行事作风变得越来越为偏激,最后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要害处的创伤......”
张县令神情一滞,似是想起了年初时的那件绑架案。
“根据在百草堂的施大夫处询问得知,金捕头那一次受的要害伤不仅仅是普通的外伤,其伤口处还有明显中毒的迹象,且这毒,毒性甚强,十分难解,所以才导致伤口久久难以治愈,因此落下了病根。”李瑾语气沉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