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地界,某一处山脉绝顶。
高崖上杂草枯藤丛生,几个身影立于这绝顶之上,居高临下,眺望而去。
“公子爷,您看,那云罗山山形歪斜,势有藏纳。土色坚厚,地脉高造且流水旋回。如此地势,正与那古籍中所记载的类似。再结合之前所听闻到的那些传言,想来那座古墓,定然埋于此深山之中。”
说话的是一身材纤瘦,面带几分文气,手中持着一把铁扇的书生。
此人名唤贺风,洛水人士。
在贺风左后方一侧,垂首站着一身形极度魁梧之人,此人光是个头就要比寻常人要高上近一尺,更遑论还有那如虎熊一般的宽厚肩背,一眼瞧去,甚是惊人。
只是如此魁梧之人,却藏身于这黑衣斗篷之下,饶是这青天白日,也看不见其半点面目。
“深山古墓,寻邪蛊。”
被称作公子爷的男子睁着一双幽黑眼瞳望去,嘴角微微上斜。
他叫司空英,是司空家的二公子。
司空家乃是武平三大世家之一,地位显赫。
在离这三人不远处,还立着一身着玄色衣衫,腰间悬有一黑亮酒葫芦,带着一脸懒散神情的年轻男子。
此人名叫时半青,醉仙一脉传人,此行是奉了师门之命,来给司空英充做临时护卫。
“啊哈~”
这边司空英话音刚落,时半青懒洋洋地换了个站立姿势,半睁着眼,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似是还没有睡醒一般。
司空英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眼底掠过一丝阴冷之色。
贺风似是打圆场一般,指着离那片山脉不远处地一座小城说道:“公子爷,估摸着那云罗山上的瘴气还需一两日才能散尽,我们不妨先去那座小城里休憩一番,待养足精气,在动身也不迟。”
“就依你所言。”
......
日头西沉,夜幕将至。
普山,山脚下一处旅店。
旅店老板坐在门槛上,抬首望着那西沉的日头发呆。
不多时,发出一声长叹。
这段时日,过路的旅客渐少,来此住店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有几间客房久无住人,怕是里面都要生出蛛网来了。
若是换做往年这般时分,光是冲着云罗山来的人都能踏破门槛......
只是今年,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一连几日,想见个人影都难。
或许,是因为此处地界水灾频发的缘故?
但来云罗山寻果之人大多数都是来自五湖四海,西南地界的水灾怕是对他们无甚影响。
亦或是......云罗山上出了些变故,导致无人再敢去那山上寻果?
去年他好像也确实听到过一些传闻,说是那云罗山深处出现了诸多诡异之事,有人说是看见了吃人妖兽,也有人说是见到了噬人鬼煞......总之,各种传言都有。
如今细细想来,去年能从那云罗山里活着走出来的人,好像也确实不多......
就在旅店老板暗自琢磨之际,身后忽地传来一道音声:
“哎哎,我说你,瞎寻思什么呢,来人了,还不快去揽客。”
说话的是一身着简朴的妇人。
这妇人看上去年纪虽是已近中年,但眉宇间却依旧风韵犹存,尤其那身段,丰腴饱满,即使是穿着这般简素衫衣,也藏不住里面那股子风韵之美。
旅店老板回过神来,将目光投去,只见那山道下,行出几个人影。
从为首的那位穿着来看,像是谁家的少爷公子哥,只不过那面相气质瞧着......有种说不上来奇怪感觉。
还有跟在身后的,那位披着黑衣斗篷的魁梧汉子,也给人一种异样之感。
不过自家旅舍生意都黄成这样了,也没资格这般挑挑拣拣,再揽不到客人,不出半月,就得去喝西北风了。
想到此处,旅社老板硬着头皮上前说道:“几位,夜色将至,前路难行,不妨到我这旅店里歇上一宿,如何......”
旅店老板边说着,边偷瞄了一眼那位藏在斗篷之下,看上去体形极度魁梧地男子,心底不自觉的掠过一丝紧张。
司空英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将目光望向了站在旅店门前的那位妇人,他嘴角微微上斜,道:“好,那就在此......歇上一宿。”
“哎好好,您几位这边请。”
司空英自然是走在最前头,贺风摇动着手中铁扇紧随其后。
时半青嘴里叼着根草茎,调转脚步,半睁着眼悠悠然走向旅舍门前不远处的那棵老树。
而最让旅店老板不放心的魁梧汉子则是默默地站到了一角,紧靠着墙壁,半垂下身子,就好似个木头桩子一般,一动也不动。
“他这......”旅店老板颇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