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妤回到病房,把刚刚拍下的照片编辑成一条博文发了出去。
知道她微博账号的人并不多,傅承宵也不知道。但有一个人却默默关注了她的账号将近一年,时不时地还会偷偷浏览她的博文。
刚结婚那段时间,她对傅承宵的付出总是得不到回应,没有地方可以倾诉,便把自己的心事都写在的微博里。
那个账号只有许绛一个好友,所以也没有什么浏览量,就像她的小树洞。
直到有一天,她注意到一个乐符头像的账号经常访问她的博文,还不小心留下了访客记录。
她点开对方的账号,发现是一个小号,没有发过任何动态,任谁也想不到账号背后的人是谁。
但秦妤查一了下这个账号最近登录的IP地址,便明白了一切。
她只从傅老夫人和傅家保姆的口中听过关于那个女人的一些事,对对方并不了解,但她没想到对方一直在默默关注自己,知道她不受傅承宵的重视这才安安心心地待在Y国。
但如果,她被傅承宵重视了呢?
她还能安心吗?
秦妤发完这条微博,一夜好梦。
一周后,秦妤身上的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这段时间姜雪吟没再来找过她,傅承宵也再没出现在她的眼前。
秦妤一个人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无聊时就看看新闻,看看新闻里楚晋城那张帅脸,便觉得住院也没有那么难熬。
最后一次伤口护理做完,医生让秦妤去办出院手续。
出院手续在住院部一楼办理。秦妤拿着护士给的票据刚走到窗口,一楼大厅忽然乌压压涌进一大批人。
“麻烦让一让!”
李岳走在最前面,带着几个保镖,身后跟着推着担架的急救人员,一群人风风火火地往医院里面冲。而傅承宵正人事不省地躺在担架上。
秦妤看了眼躺在担架上的傅承宵,诧异地站在原地。
随即她想到今天早上在财经政法栏目看见的一条新闻,海城有一家房产公司与黑恶势力勾结,非法强拆他人住所,强拆的区域便是陈律师所居住的城南旧街巷。
因为暴力强拆,有两位年迈的老人没来得及逃出屋子,在睡梦中被砖头活活砸死。
闹出人命,这件事非同小可,那些人害怕住牢,为了掩盖这件事就将两位老人的尸体掩埋进废墟中,并用水泥封顶。
恰好海城电视台的记者这段时间一直盯着城南这块区域,又凑巧在废墟附近发现老人丢失的沾着血迹的鞋子,把这件事情挖了出来,那些黑恶势力才得以曝光。
秦妤想,若不是有那些不惧危险的前线记者,这件事就被会被那家房产公司彻底掩埋,永远无人知晓。
秦妤对卧底记者很是佩服,同时也对这种不在乎人命的公司深恶痛绝。
而这家公司刚好和傅氏牵扯极深,也归属于傅氏,傅承宵如今昏迷不醒,应该就是被这件事气晕了过去。
想到这,秦妤没再多看傅承宵一眼,将自己的出院手续交给窗口工作人员。
李岳恰好走过来给傅承宵办住院手续。
见秦妤转身欲走,拦住她道:“太太,傅总病得很严重,差点心梗,你要不要上去看看他,你们怎么说也是夫妻。”
李岳觉得傅承宵对秦妤有好感,要不然之前也不会让他问秦妤要联系方式。秦妤长在了傅承宵的审美点上,只要秦妤抓住机会好好努力,肯定能赢得傅承宵的心。
但他不知道的是,秦妤早在很久以前已经努力过无数次,可傅承宵都不屑一顾。
现在她不喜欢她了,更不想要傅承宵的心了,所以她再也不会做那些傻事了。
“上去干嘛?”秦妤微微挑眉,眼底含着笑,仿佛心情很好的样子,“是去敲锣打鼓庆祝你们傅总恶有恶报,还是去载歌载舞恭贺傅氏终于要被严查了?”
“我这人挺善良的,我怕我上去你们傅总不是心梗,而是直接猝死。”
“你也不想才工作三个月就要换领导吧?”
秦妤转过身,朝李岳挥手告别,“所以我就不去看望你们傅总了,不过还劳烦你给他带句话,让他临死前把离婚手续办了,不然我就可以获得他的全部遗产喽!”
秦妤说罢,转身走进电梯。
办完手续,秦妤又回病房拿了一趟行李,等她从医院出来,恰好和傅老夫人的车擦肩而过。
傅老夫人看见车窗外一闪而过的身影,连忙喊停司机,推开车门颤颤巍巍地走了下来,“小妤!”
秦妤疑惑地回过头,看见傅老夫人后,神色有些复杂。
“小妤,你是来看承宵的吗?”
傅老夫人说罢,这才注意到秦妤手上的行李还有脖子上和胳膊上缠绕的纱带,愣了下问:“你受伤了?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和奶奶说一声,让奶奶派人来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