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放在半年前,宗泽是完全想不到自己说出这种议论君主的话语的,但在看过柴简给的《矛盾论》和《实践论》以及《凤凰党宣言》后,这世间的一切神圣在他眼里都渐渐瓦解。
遭到贬斥而产生的灰暗心情,也经过这段时间在凤凰山的学习和践行得以转变,这位年逾花甲的老人再次激发出雄心。
因此他十分感激柴简,但也由此产生了一些不解,那就是柴简一个不到三十年纪的小子为何懂的这么多?
宗泽道出了他的疑问,但柴简却微笑着回道:“还不是时候,等到时机合适,我回告诉你的,宗大人!”
“老夫这把年纪还等得到哪天吗?”
以古人的平均寿命,过了六十岁确实就一只脚踏入棺材板了,不过柴简知道,以宗泽的身体强度,若不是当那个要命的东京留守,又摊上赵九那个官家,活个七十问题不大。
“能的!”柴简笃定的说道。
柴简没有过多解释,但宗泽就这么毫无理由的信了。
凤凰山寨的院墙上,方天定正呆呆的伫立着,父亲和要好的顾音迟迟未到,让他心里总是没有着落。
一直以来大小事宜都是父亲方腊做主,他只需要乖乖听令就能坐稳一人之下万
人之上的少教主位置,这次单独带队本是极好的历练,他也圆满的完成了任务,但他却感受不到任何欣喜。
他甚至不敢想,万一父亲在路上遭遇了意外怎么办,就凭他和手底下这一百来号人,就算手握重金,真能东山再起吗?
“少教主,这日头大起来了,还是进屋歇息去吧!”来人是石宝,想是看到方天定这副神不守舍的样子前来劝慰。
“没事,我再站会儿!”方天定不想回屋,回到屋子里他除了喝酒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石宝见方天定这般模样,心里也泛起了嘀咕,对于方腊他当然是崇敬的,但对方天定这个接班人,他却不是很满意,单以成大事论,方天定甚至不如小他五六岁的妹妹。
正当二人陷入沉思之际,一列红衣队伍出现在山坳,方天定见到以后顿时眼冒精光。
明教尚火,因此也多着红衣,或头戴红巾。
“是我爹到了!”方天定说着就准备下墙前去迎接。
但石宝却看出了端倪,“少帮主等等!好像不是教主!”
见方天定疑惑的看向自己,石宝便继续解释道:“这队人的衣服太新了,若是教主途径数州之地,衣服颜色断不至于这般鲜红。”
方天定听了石
宝的话,立时看向正在院落里操练的明教教众,果然他们虽然也着红衣,但颜色却浅的多,这还是到了山寨浆洗过的颜色,若是刚到山寨时,这身颜色还要罩上一层灰。
“那这些人是什么人?难道是官兵?”方天定有些慌神。
石宝又摇了摇头,北宋官兵虽然也穿红色,但这群人仔细瞧还不到一百人,这个阵仗显然不是来剿匪的。
“那该如何处置?”方天定习惯性的问道。
石宝看了方天定一眼,随即说道:“左右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接着又向身边的喽啰说道:“去,把山寨中的人都叫上寨墙来!”
石宝手下就十来个会使弓箭的,叫人都上寨墙不过是壮壮声威罢了,不管对方是敌是友,彰显自己的实力总是没错。
等到石宝能看清对方颜面的时候,山寨里的青壮也召集了起来,尽数站在寨墙上,如果是不知虚实的人看去,确实挺唬人的。
“来者何人,闯我凤凰山寨是何意图?”石宝气运丹田,声如洪钟。
眼前的红衣队伍顿下了脚步,不多时一名俊俏的白衣男子从队伍中钻出,高喊道:“大当家是我!”
这人正是柴简,柴简一露头,山寨中人立马开始了窃窃
私语。
“是二当家‘柴神爷’回来了!”
“不是说二当家被赶出去了吗?”
“瞎说什么呢,二当家可是圣姑的丈夫,走的只是二当家手下那帮人!”
见柴简回来,自己这边就开始人心浮动,石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一边单手握拳示意手下人噤声,一边暗自猜度柴简的来意。
不过说到底,柴简也是山寨的二当家,又给山寨搞来这么多银钱,石宝也不好当众拒之于门外,于是只得让手下大开寨门,让柴简的队伍进入山寨中。
石宝敢这么做的原因,也是因为柴简这一行人并不多,石宝手下的人加上方天定手下加起来足足有三百多青壮,就算柴简想闹事,也能稳稳压制住。
柴简刚进入寨门,石宝便领着方天定从墙上下来了。
“二当家不是应该在东京吗?怎么忽然又返回凤凰山了?”见了面石宝当然要探明来意。
但柴简这是却无比惊讶的说道:“大当家不知道吗?我记得我有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