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这个态度让大帐之内本就紧张的气氛直接陷入了凝滞,整个营帐骤然安静下来,只有岳飞饮酒吃东西的声音。
“哈哈哈哈”居于主座的宗翰突然发出一阵放肆的笑声,笑过之后旋即对种师道说道:“种老将军你们汉人有句话,我特别喜欢,‘为将之道,当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眼下这位少年便有此风范,假以时日定然能成为一方名将!”
这句话是苏洵说的,连种师道都记得不是那么清楚,眼下这名金国统帅却能这么清楚的复述出来,显然金国对宋国的了解比宋国对金国的了解多得多。
种师道此时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犯了一个无可挽回的大错。
“完颜将军谬赞了,这小子是我一个小辈,打小就犟,还不知礼数,当不得将军这般夸赞!”不过木已成舟,眼下种师道也没反悔的余地了。
眼见自家主帅发话了,韩世忠也站出来打圆场,对设也马说道:“想要和我这位兄弟交手也容易,须得先过我这一关!”
而此时宗翰也给设也马递了个眼色,面对自己老爹,设也马不敢反抗,只得悻悻得应了下来:“那我我就先打倒你,看他还
坐不坐的住!”,话音刚落设也马便向韩世忠扑了过去。
虽然说的是摔跤,但那时候并没有严格的擂台规则,就算是汴梁城里的相扑比赛也是各种招式都用,更别说这种临时起意的武斗了。
两人先是试探性的过了几招,发现对方都不是俗手后,便很快进入了角力阶段。
在冷兵器战场,倒地就意味着基本失去了还手之力,身着几十斤的铠甲从混乱的战场上爬起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在此过程中还可以受到来自敌人和队友的踩踏,因此这时的摔跤基本没有地面技巧。
谁失去了平衡率先倒地,便是输了。
韩世忠自幼在街上厮混,对于打架摔跤自是驾轻就熟,加之身高臂长,一上来就占据先机。
但设也马也不是泛泛之辈,年仅十七岁的他长的跟一尊小铁塔一般,虽然身高不高,但身材极为敦厚,稳健的重心让韩世忠竟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两人不断的拉扯纠缠,不断的变换着重心,在角力的同时也在引诱对方露出破绽。
“这宋人还有些本事,设也马竟然拿不下他!”活女有些吃惊,毕竟在他的印象里辽人就够弱了,而这么弱的辽人还能一直压宋人一头,宋
人的羸弱可想而知。
完颜婴没有搭话,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对面的岳飞,但岳飞哪里敢和她眼神接触。
活女见完颜婴不理他,反而一直盯着岳飞看,心里自然很是不爽,便不屑的说道:“那个宋人肯定是怕了,他要是敢上来和我比划,我肯定能摔的他爬不起来!”
完颜婴听到这里眼珠一转,说道:“想要他应战也容易。”
“怎么讲?”活女急急问道。
完颜婴又把目光转向岳飞,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说道:“你得激他,不过不能说他如何,你得说宋人如何如何,如此他必然会出来和你一战。不过我可提醒你,他这人厉害的紧呢!”
活女见完颜婴和自己说话目光仍不离岳飞,心里吃味到了极点,便恨恨的说道:“他看着比我还年轻些,我不信这般年纪的宋人有能胜过我的,婴婴你就等着瞧好了,看我不摔死他!”
场上韩世忠和设也马的角力还在进行,这种角力最是消耗体力,两人都不复刚开始的勇猛,设也马的双腿更是隐隐打颤,继续下去的话,肯定是设也马先力竭败北。
正当韩世忠准备鼓劲一举把对方拿下时,种师道开口了:“完颜将军这局场就算作平手如
何?两位小辈都力竭了,再斗下去就有损伤了,反而不美。”
宗翰哪里看不出对方是在顾全自己的面子,于是也借驴下坡说道:“嗯!如此也好!设也马收手吧,下去歇歇!”
同时种师道也令韩世忠罢手,韩世忠虽然心里有些遗憾,但种师道的命令他不敢不听,遂听话的卸了力。
正当他准备行礼退下之时,设也马却不肯罢休,趁韩世忠不备,猛然发力抓住了韩世忠的腰肢,同时下盘使力将韩世忠放倒在地。
“设也马!你在胡闹什么?”宗翰随即对儿子怒喝道。
设也马却冷哼一声,旋即回了自己座位。
宗翰连忙陪着笑脸对种师道说道:“小儿顽劣,都是我平日的管教无方,还望将军见谅!”
有求于人的种师道此时又能说什么呢,也只能装着不在意的说道:“没事没事,年轻人嘛,有点脾气很正常!”
而被摔倒在地的韩世忠却花了老长时间才从地面爬起来,他本来体力就耗的差不多了,再猛的吃了这么一下,身体都来不及调整姿势保护自己,这下摔的是结结实实。
回到自己座位后的韩世忠自然是愤愤不平,只是体力已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