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忠闻言,不禁苦笑一声,似乎对于这样的结果,他并不意外。
徽宗软弱无能,势必不敢与金军为敌,故而假寻借口,实则将韩世忠交给金国处置。
想到这些,韩世忠又气又恼,自己为了国土安危在刀剑无眼的战场上奋力厮杀,却换来如此结果。
可是纵使韩世忠满腔报复又能如何,他茫然的看着四周,苦笑道,“何为忠贞?大抵愚忠是错之又错。”
梁师成见韩世忠不跪地叩谢圣恩也就罢了,此刻更是胡言乱语,当即呵斥道,“你如今是阶下囚,莫要说些混账话。”
他冷眼看着身侧太监,冷声吩咐道,“给我堵上他的嘴,再绑起来丢在一旁,待明日同流放的罪犯一同去吧。”
“是!梁总管!”
太监小心翼翼的允诺着。
韩世忠被几个阉人粗暴的捆绑起来,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挣扎,显然已经接受了这等残酷的现实。
而种师道也是安然无恙的从牢狱里走出来,他正以为是徽宗终于硬气一回,准备全面备战反击。
却不想出了牢狱却见家眷飞奔而来,个个都是痛哭流涕,种师道一时间有些蒙圈。
“若非
官人军中一士兵踊跃进言,说是韩世忠杀害了金军才引发战乱,我又花费了银两里外打点,只怕官人这次危在旦夕啊!”
家眷带着哭腔声嘶力竭的说着,自古以来夫为妻纲,当她们得知种师道被关入牢狱,可谓是整个天都要塌了。
“什么?”种师道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大丈夫死得其所,你们只能用这种方式换我苟活?”
况且种师道贪财,不代表是背信弃义之人。于是他甩开一众哭天喊地的家眷,就要去寻徽宗说个明白。
可是没等种师道前去,便被一旁的御史中丞秦桧打晕了过去,秦桧奉徽宗之命接待种师道出牢,却不想竟看到这一幕。
秦桧自不会任由种师道坏了与金军求和的计划,故而直接下手。
“还请各位娘子且将其送回去修养,我便向官家复命去了。”秦桧风轻云淡的说着。
一旁惊声尖叫的妇人们半响才回过神来,种氏连忙恭敬回应,“今日之事,多谢中丞出手相助。”
妇人眼界颇低,只看到了眼前利益,却不知秦桧真面目。
殊不知建议徽宗向金军求和,并且将韩世忠
交出去,以及赔款银两、布匹、牛羊、美人的背后策划者正是秦桧。
没过多久,热闹的东京城内,街道上便挤满了形形色色的车马,车马上承载的正是送达金国的各项珠宝物品。
百姓对此敢怒不敢言。
忽然走在最后面的马车上跳下来一个容貌秀丽的女子,那女子面露惊恐,踉踉跄跄的就要逃跑,却被举着刀剑的士兵拿以性命威胁。
清风席卷而来,将马车的帘子轻轻吹起,细心的慕容英瞧着马车里的一番情景,顿时恼火万分,“官人,你瞧那马车里的女子尽数被下了药。”
柴简顺着慕容英的视线望去,只见几个年轻靓丽的女子正静静地熟睡着,她们显然不清楚自己即将面对的将会是怎样的凄惨遭遇。
“听闻金国提议让管家的帝姬前去求和,如此看来,官家是听从了贼人的奸伎,故而抓了平民百姓滥竽充数。”柴简沉吟道。
那些女子的身材娇弱,皮肤黝黑,身上套着的绸缎十分不合身,她们明显不是宫中五指不沾阳春水的娇贵公主。
“她们都是无辜的人,为什么要成为朝廷的牺牲品?”大抵是怜惜女子有
如此遭遇,慕容英那双清澈的眸子积聚着泪水。
“总要有人成为牺牲品。”柴简沉吟道,他似乎觉得语气稍微强了些,继续说道,“这世道乱的很,身陷灾难的人数不尽,唯有改变这吃人的世道,才能彻底解决问题。”
慕容英似乎有些感同身受,她体会过那种无力的感觉,当时申屠杀害她父亲的事情,早已成为慕容英心头里的一道疤。
士卒好不容易将逃跑的女子赶回到车马上,谁曾想街道里突然冲出来一个衣衫褴褛,头发花白的老人,他直接跪在车马前,哀求道,“我的女儿未曾犯事,为何要将她献给金人?那金人凶残无比,这样做岂不是要了她的性命吗?”
老头道出前因后果,试图用自己微薄的力量救助自己的女儿,可是到头来也不过一场空。
只听闻那士卒高声斥责道,“哪里来的乡野村夫,快快离开这里。”
老头不肯,死死的抱着马车的轮子,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决绝。
士卒没了办法,若是耽搁进程,这可是要杀头的罪名啊!于是士卒当即命令车马直接行驶。
就当众人都认为老头会因此而松
开,却不想老头抓的更紧一些。随着士卒驱赶马匹,那马匹竟然直接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