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宗甚是喜爱,几乎到了玩物丧志的程度,整日躺在软塌上闭目养神,手里紧握玉石,一晃便几日有余,反倒是将精心呵护的牡丹抛之脑后。
徽宗听了梁师成这话,甚是大喜,将宋江冷落一旁,忙说道:“快去安排,朕要好好观赏一番。”
宋江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又拜了拜,施了礼,大声说道:“还请官家给我一个公道!”
徽宗回头,满脸不悦之色,再度正襟危坐,眉头却彰显出厌烦,他问道:“听闻你私传圣旨,说是朕要给梁山好汉安排官职?”
“属下惶恐,此事不曾有!许是当时传话紧迫,言辞说的不够明确,叫人误会了吧!”梁师成镇定回应。
“如此重事,怎么因一句误会便草草了事,还请官家明鉴!”宋江叹气道:“当时夺取燕京城时,我等一众兄弟前仆后继,此等军功,难道官家也要视而不见吗?”
徽宗听了这话,甚是恼火,直言道:“你这是在威胁朕吗?朕想要给谁官职便给谁,哪里轮得到里来指手画脚?”
徽宗气急,说罢便离开,梁师成慌忙追上前去,他临别时恶狠狠的剜了宋江一眼。
宫人好言劝诫,
试图让宋江离宫。
宋江却不肯,要求再面见徽宗,他言辞悲切。
“你还是快快离去吧,官家忙着处理要事,哪里有功夫理会你们!”宫人叹气道。
宋江不解,又问道:“不知官家在处理何事?”
宫人支支吾吾,半晌才难为情的说道:“官家正在后花园与皇后赏花,新开的牡丹格外美丽。”
宋江听了,只觉得如雷贯耳,再也没有提及面见徽宗一事。宫人在前方引路,他便宛若行尸走肉般的跟随。
直到出了宫,宋江也是一言不发,马也不肯上,背着手踱步而行,他的身影略显落寞。
花荣见状忙牵着马追赶而来,着急问道:“哥哥怎么铁青个脸,莫非官家让哥哥难堪了不成?”
宋江依旧一声不吭,时不时盯着脚底平整的水泥路,时不时望着广阔无垠的湛蓝色天空,脸色颇为沉重。
花荣有些急了,再问道:“哥哥你倒是说话啊他们究竟说了什么?”
许是花荣问的太过直白,宋江只沉吟道:“回去告诉兄弟们收拾好东西,次日我们便回梁山!”
花荣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仔细盯着宋江看了半天,不解道:“这还是我认识的
那个人吗?”
不过忠贞不二的花荣也并未继续追问,反倒是牵着马匹规矩的跟在宋江身后。
二人一直步行至客栈酒楼前,鲁智深阮小五几人早就等候在门前,二人见了宋江格外欣喜,连忙追问起来。
“公明哥哥,官家如何说,兄弟们可否有个好的前程?”鲁智深那双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欣喜。
宋江却低头不语,没有理会旁人,径直上了二楼回了房里,他将房门虚掩,将自己关在屋里。
阮小五不解道:“从未见过公明哥哥这般失魂落魄,想来此事谈的不妥善,十有八。九是没什么一样了。”
阮一五说罢便转身离开,他的眸子也暗淡无光。
鲁智深摸着脑袋有些琢磨不透,花荣便嘱托道:“你去告知兄弟们准备行囊,择日我们便离开。”
鲁智深彻底凌乱了,他做官的美梦瞬间碎裂成渣渣,却还是不甘心的问了句:“如此说来,我们是被人捉弄了?”
“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如今也没什么周全的法子,这里到底不是我们的落脚之地。”花荣颇为伤感的说道。
那日宋江将自己关在屋里里茶饭不思,就连吴用前来慰问也吃
了闭门羹。
梁山好汉们害怕宋江因此想不开,略有担忧。
吴用将众人推开,说道:“如今在这乱世之中,我等拥有一身武艺,去哪里都是安身的好去处,朝廷不收,我们便去投奔他人,这天底下还能没了我们的去处?”
吴用说这话时,虽说对着梁山好汉言语,可是犀利的眼神却直直的盯着房门,他的声音很洪亮,吴用很确保宋江能够听到自己的言谈。
“可是我们去何处安身?”
一众好汉面面相觑,各自皆愁容满面,不知去何处安身。
正值群龙无首,场面混乱之际,房门被突然打开,满脸憔悴之色的宋江说道:“”你说得对,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安身?”
宋江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他好似想通了一般,单独将吴用叫了进去商讨。
众人站在房门外手足无措,显然没有弄清楚事情的走向。
“这是何道理?”有人问道。
花荣出来维持秩序,沉吟道:“一切照旧,各自回去收拾东西,有什么细软银两都装好,公明哥哥定会安排周到。”
一众好汉无言,纷纷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