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这样问,小丫鬟又委屈地哭了起来。
原来就在刚刚众人离去后,柳芊芊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将屋子里能砸的东西全砸了。
还将怒气发泄到了小蝶身上。
经过昨日那事,她在柳芊芊那里,是绝没有好日子了。
显然这小丫头也是心知肚明。
“你可想离开领秀苑?”
一听这话,小蝶瞬间止住了哭泣,睁着红肿杏眼,期盼地望着成锦瑟。
“大娘子,您是说真的吗?”
“当然,但不是现在。”
成锦瑟微笑依旧,只是那笑里多了些什么,是小蝶死也看不懂的。
见状,流云上前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小蝶思索片刻便道:“小蝶明白,小蝶知道该怎么做。”
刚回到墨宝斋,就听门房来报,二房邹氏探亲归来了。
闻言,成锦瑟心中暗喜,算着日子邹氏是快回来了,却不曾想比前世提早了这么多日,简直是天助我也!
回想前世,这个邹氏可没少给自己找麻烦。
每每与其纠缠,只觉厌烦至极。
没想到重活一次,倒成了可用的助力,还真是天意弄人。
成锦瑟这边椅子还没坐热,就见邹氏来势汹汹厉声道:“弟妹还真是好谋划,我就回娘家探个亲,回来月例一下少了三成,你到底是何用意!”
她故意拔高了声调,一副不怕事大的架势。
成锦瑟面色淡然,亲自给邹氏斟了杯茶,“大嫂嫂有所不知,你回去探亲这月余,咱们府里添了好几位主子,这账上的银子实在是挪腾不开。
“府里除了老太太,其他房也都缩减了三成,还望嫂嫂谅解。”
话虽如此,可邹氏心里依旧不服,“你说你着什么急过继,现下二郎回来了,何愁没有子嗣?”
听着邹氏的埋怨,她无奈叹气道:“大嫂嫂有所不知,此事并非我愿,否则又怎会将那子过继到姨娘名下?”
成锦瑟将那日之事原原本本说给邹氏,气得她当场柳眉倒竖,“什么?那破落户竟敢撺掇过继之事?她一个打秋风的,还真当自己是大小姐了,就是当个烧火丫头我都嫌晦气!”
“嫂嫂无需动怒,柳表妹花样年华,迟早是要出嫁的。”
成锦瑟的话有些意味深长。
两人对视一眼,第一次产生了默契。
“对了大嫂嫂,弟妹还有事相求。”
“但说无妨。”
邹氏态度好了很多。
“二郎想要重回官场,必定需要银钱打点,加上家里几个哥儿姐儿,也一天天大了,我们不能只顾节流,也要开源才行。”
“故而我打算亲自打理铺面,府里之事就要劳烦大嫂了。”
语罢成锦瑟将库房钥匙推过去,邹氏好似生怕她下一秒会反悔,连想都没想就将钥匙收入了囊中。
有了库房钥匙,二房的日子想必会宽裕很多。
反正也不是自己家的东西,拿去给邹氏做人情,成锦瑟丝毫没有心疼。
见人走远,流云这才不解道:“娘子,您不是一直看不上那邹娘子吗?为何要给她库房钥匙?”
成锦瑟挑眉一笑反问,“流云,若两方对战,你想让其中一方赢,该当如何?”
流云思索片刻道:“给他武器?”
“没错。”
成锦瑟欣慰点头。
管家权,就是她给邹氏的武器。
一夜秋雨过后。
成锦瑟正在用早膳,就见流云急匆匆而来。
“娘子不好了,库房那边和表小姐打起来了!”
“慌什么,现在库房可是归大嫂嫂管,与我们何干?”
闻言,流云一下子想起来,“对哦,可吓死奴婢了,这表小姐若是出了事,老太太又要怪罪您了。”
成锦瑟朱唇微启,将白瓷勺子中的燕窝一饮而尽,惬意优雅。
她这边一碗燕窝还没吃完,那边福寿堂就来人传了。
成锦瑟应了声是,便带流云前往。
昨夜一场雨,将枝头茶花尽数打落在地,显得有几分萧索。
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前世的自己,就如这零落成泥的花瓣一般,从盛放到死亡,都被困在这牢笼般的四方院子。
美则美矣,可结局却凄惨悲凉。
成锦瑟暗暗发誓,这一世,她绝不做任何人的笼中雀!
到了福寿堂,发现沈从熠和沈老太早已上座。
堂下跪着一个瘦弱身影,衣衫不整,肩膀一抖一抖,似在抽泣。
当看清楚那人时,成锦瑟抬手用绢帕捂住了嘴惊道:“柳表妹,你的脸!你怎么搞成这样?”
柳芊芊头上朱钗耷拉着,脸上布满抓痕,鼻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