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锦瑟心下大定,不由在心中冷笑,这王岩自以为聪明,抓住了成家的命脉,结果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日子一眨眼到了钟楚儿过门的日子。
让成锦瑟没想到的是,下跪敬茶等流程,这钟楚儿虽是不愿意,却也都恭敬做了。
按照规矩,沈从熠娶妾,又三天休牧日。
于是他一连三日都泡在钟楚儿房里,据说中途不知好歹的乔碧萝去了一趟,竟是连面都没见到。
而这三天的专宠,就已经让钟楚儿露出了狐狸尾巴。
这日一早,沈家众女眷都在福寿堂请安。
成锦瑟、月娘依次坐在侧坐。
钟楚儿和乔碧萝却都围在沈老太身边,一个倒茶,一个按摩殷勤得很。
成锦瑟看到乔碧萝那狗腿样子,心里不由同情起她来。
还以为失了郎君宠爱,只要讨好了沈老太也能安稳过活,可她入府短短半年,又怎么看得透沈老太的蛇蝎心肠。
就在她思绪飘飞之际,也不知道钟楚儿说了什么,竟是逗得沈老太哈哈大笑。
成锦瑟又怎么会看不出,沈老太这是有意晾着自己,给钟楚儿体面。
感受到一旁月娘担忧的目光,成锦瑟偏过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
这时就听沈老太道:“锦瑟的身子一直不太好,现在楚儿嫁到咱们家了,锦瑟也总算可以休息休息了。”
“楚儿愿意为大娘子,为老太太分忧。”
钟楚儿话说得漂亮,看向成锦瑟,满脸得意。
沈老太欣慰点头,“就知道你是懂事的,如此以来锦瑟也好尽快养好身子,抓紧为沈府开枝散叶才是。”
语罢沈老太低轻啜了一口茶水,故意不看成锦瑟的脸。
而成锦瑟也装听不懂,依旧端坐在堂前,就好似一尊美丽的青花瓷瓶一般安静。
似是见她许久没有动作,沈老太无奈语带不悦道:“锦瑟,你为何还不交出中馈钥匙?难不成是没听懂我的话吗?”
“锦瑟不敢,既然钟姨娘愿意代劳,那是最好不过了。”
她说话间笑意炎炎,看不出丝毫的不情愿。
一旁的流云也是一样,虽然心里早已经怒火中烧了,可她告诉自己,决不能给娘子丢脸。
钟楚儿的婢女,轻易从流云手里接过了钥匙,转身时还不忘对着成锦瑟主仆轻蔑一笑,简直张狂至极。
拿到钥匙的钟楚儿,在心中冷笑。
成锦瑟这贱人管家多年,她就不信中馈的账目会一点问题都没有。
现在这般杀她个措手不及,她必定没有时间掩盖证据,如此一来只要自己发现端倪,就立刻让老太太将她扫地出门!
想道这里,钟楚儿兴奋得已经恨不得立刻去查账了。
也没多一会儿,沈老太便推脱自己累了,众人散去。
成锦瑟和月娘相携而行。
就听身后传来一道女声,“姨娘可真厉害,这才入府几天啊,就拿到管家权了。”
说话的是钟楚儿的陪嫁丫鬟翠屏。
她这话可谓是说到了钟楚儿的心坎里了,她也故意放大了音量道:“呵呵,有些人啊,做了大娘子又如何,还不是废物一个。”
“就是,跟姨娘您比,可真是差远了。”
“就让她看看,我是怎么管家的!”
看着两道身影消失在游廊,月娘恨得牙根发痒。
“大娘子,她们也太过分了。”
成锦瑟却只是微微一笑,继续往回走。
“无妨,沈家这烂摊子,我本就不想管,如此也好,落得个清闲。”
语罢成锦瑟提议二人去花园赏花。
月娘见她一派坦然,确实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想来大娘子必定已经有成算了,于是也并没多说什么。
晚上回到墨宝斋,成锦瑟第一次觉得不管家真是一身轻松。
再也不用看沈家那些污糟账本,也再也不用绞尽脑汁养活这一家子豺狼了。
她舒舒服服泡了个澡,早早地就进入了梦乡。
一夜好梦。
可另一头的钟秀苑,一整夜是灯火通明。
钟楚儿看着面前厚厚的账本,只觉两眼发花。
她都已经查到五年前的账目了,竟是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查到。
更甚至她发现成锦瑟竟还用自己的钱,填补了沈家账面的亏空。
这怎么可能?
钟楚儿摔下手中账本,双眼胀痛得厉害。
一旁的翠屏,忙递了杯醒神茶过去。
“姨娘,那大娘子当真用自己钱,贴补夫家用度?这也未免太傻了吧。”
钟楚儿冷哼一声,“哼,这天下哪会有这样的蠢人,定是她改了账本。”
“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