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向前走,“好了好了。父王和我每日都陪着你,哪里就能闷死你了?”
桑酒只得撅起嘴巴,有些委屈地被拉着回去了。
桑酒被父王赶回去打坐修炼,蚌王和桑佑谈起了墨河外面的战事形势。
“外面这仗都打了好几日了,魔军还没有跨过墨河吗?”
“听闻这次是战神冥夜率兵苦战,死守墨河一线,到今日是第八日,寸步未退。”
……
冥夜从墨河战场上回归上清神域后,便在寝殿内默默疗伤。前脚他刚到,后脚天欢便过来探视了。
“魔神临世不足三月,四洲三界已沦陷过半,正是战事相持的紧要关头,一步退则步步退。天昊战神陨落前将东洲托付来给我守护,我不能辜负他,墨河绝不能失守。”他的语气深沉,目光定定地落在一处,似是在思虑些什么。
这厢他在忧虑战事,天欢却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语气轻柔,没有顺着他的话一同忧虑战机或者是开解对方的心房,反倒是趁机将他的注意力拉至自己身上。
“冥夜哥哥,我父亲不仅将东洲托付给你了,还将我也一块儿托付给你了啊。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我该怎么办呢?”
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冥夜将手抽出来,委婉地拒绝了对方,“天欢,多谢你替我疗伤,我先出去走走。”
十二神神台。每每战场上都会有神兵死去,冥夜都会将他们的魂魄收集起来带回上清神域。他将手中的将士魂魄散入星海之中。
“袍泽们,此身寄星辰,英灵当返归。”
看着满目星河,他静静悼念,淡淡的怅然尾音散落在空气中,却在他的心头久久萦绕。
过了半晌,天欢来了。她似是看不懂冥夜的拒绝,总是以各种借口亲近冥夜。
“冥夜原来你在这里。你重伤未愈,切莫吹风着凉。”
“多谢。”冥夜脸色淡然,其实他本就不习惯与人亲近,被关心了也只是礼貌地道了声谢。
“冥夜,何必与我客气呢。你守护三界众生,而天欢能做的,也只有陪伴在你身边。时候不早了,魔族时刻都有可能突然来袭,我送你回寝殿吧。”话落她双手拉住了冥夜的手臂,看着他的目光带上了期待。
“无妨,此番交战,天兵死伤甚多,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纵使天欢再想待着也不好再继续纠缠,只能暂时离开。
“魔界偷袭,快去通知战神冥夜!”
果然魔界再度袭来,冥夜手持长戟亲临战场。可这次不一样,墨云翻滚间突然染上了一丝深红,接着急剧扩大直接沾染了整个天空。
这个异状,是魔神!
九龙辇奔袭而来,独属于魔神的六臂法相在天地间嘶吼,声震寰宇。带着金色面具的魔神长身而起,魔力注入天空,好似打开了异域的劫难之门,无数流星陨火砸下战场,这个攻击似乎敌我不分,魔神也不在意伤到了其他魔兵,一时间不论是魔兵还是天兵在这种攻势下都难以抵挡。
冥夜见状飞出战戟,运起神力为底下天兵撑开结界。但这样也不是办法,他疾冲出去,躲过陨火的攻势靠近魔神,长戟挥出一道神力刺入车辇上的魔神,致使魔神闪身躲避,那道释放陨火的口子便也随之关闭了。
几招交手过后,魔神对这个对手似乎很满意,他双手合在一起往外一拉,当着冥夜的面使用斩天剑,“小蛟龙,你很不错啊。死在斩天剑下之前,告诉我你的名字。”
“冥夜。”
嗯,冥夜还是有问必答的,即便对方是魔神,说话还这么不客气。
魔神拿着斩天剑与冥夜又交手过了几招,冥夜的注意力倒是全在魔神身上了,万万没想到魔神还有另一件武器隐藏在上方的墨云里。
——屠神弩。
一旦被屠神弩标记,那就是无处可逃,更何况魔神还玩阴的。冥夜输就输在太正直,单纯了一点。
故而他被一箭刺穿心脏的时候,看着魔神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手上松了力道长戟便掉了开来,他本人身上的神力也在渐渐消散,再无法维持身形而一下子坠落到了底下的墨河里。
假如冥夜就此陨落,短时间内上清神域绝对无人当得起战神之名,被魔神一举击溃那只是时间长短罢了。而神域守护世间,若神域倾颓,以魔神临世不足三月四洲三界便已沦陷过半的态势,只怕世间将再无一寸土地能够偏安一隅,浊气横生,噬尽寰宇,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