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巅峰,他何尝不知。好一个示威,他跃下马。
“陛下危险,不要去。”身后传来廿白羽担忧的声音。
他抬手隔空压制住那数个火源,他们转而又彻底爆开形成火球迎面而来。澹台烬眼眸微眯。
澹台明朗的声音从火球之中传来,诡谲而阴邪,“三弟,喜欢孤送给你的这份惊喜吗?别急,这只是个开始,孤会让你珍视的东西,一样一样地在你面前消失。”
澹台明朗,我必杀你。邃然捏碎了火球,他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没入宫门内,见状月影卫急忙跟上。
景王宫上黑云翻腾压低下来,其中雷声阵阵,似乎正在酝酿着什么可怕的力量要摧毁去地面的一切事物。高耸的宫门之间,澹台烬的身影霍然而至,震开一众上来碍事的敌人,随后抬首便望见了宫门之上令他心脏紧缩的一幕。
“三弟,你怎么现在才来啊,真是要孤好等。孤特地给你备好了一份漂漂亮亮的大礼,看着可还喜欢?哈哈哈……”
澹台明朗大笑着,他用刀挟持着被捆了个结实的叶夕雾站在宫门上,在凌乱的狂风之中无处凭依,像是随时要拉着叶夕雾从十几米高的宫墙上摔下来,将脑袋瓜子砸成个稀巴烂。
显然那份准备好的“大礼”赫然就是被刀架在脖颈上的叶夕雾。
宫门太高了,叶夕雾垂着的眸子暗淡无光,看不到底下是个什么状况,唯有澹台明朗的激动声响告知她——澹台烬来了。
叶夕雾……几日不见,她的面色看起来更加惨淡,显出的死相几乎到了连妆容都无法掩盖的地步。澹台烬背在身后的手指攥紧,眼底闪过一丝痛色。不会的,有双生阴阳镯在,只要他活着,她的性命一定不会有碍。
视线触及澹台明朗那张嚣狂的面孔,他压低了眉眼。南境之战几乎耗尽了他的法力,他只有一击的机会可以救下叶夕雾。
“澹台明朗,你的部下已经被我尽数歼灭,如今你已经是必败无疑,还要负隅顽抗吗?”他盯着对方刻意说话来拖延时间,手上暗暗运起法力。景京城内所有的血鸦闻风而动,响应他的召唤而来。
“如今孤这般模样,还有什么事做不得。你说得对,这次孤败给了你,怕是不能东山再起了,可孤也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下地狱。”澹台明朗将刀贴紧了叶夕雾的皮肉,迫使她抬起脖颈,“这不,孤找来了叶夕雾,就让你的心爱之人给孤殉葬吧。”
他的声音缠绕上来,像是阴暗潮湿里爬上来的蛆虫,“瞧瞧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蛋,澹台烬,如果我在上面划上这么两刀,听着心爱之人的惨叫声,你会不会很心疼?”
冰冷锋锐的刀锋贴上脸颊,上面的冷寒气息浸入皮肉里,勉强令叶夕雾感知得到,面上神色微动,“澹台明朗,我与他早就反目,他怎么样我不会关心,我怎么样他更不会关心了。也就只有你这种局外人才会胡乱猜测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要不信,试试便试试吧。”
说罢她的脖颈微动,神色中有种根本不在意脸上贴着的刀刃似的漠然。
她越是表现出不在意,澹台明朗就越是兴奋。他紧紧盯着宫门底下的澹台烬,想要看他脸上浮现出各种痛苦神色。
他邃然就笑了,“澹台烬,你听见了没有?你喜欢的人早就将你弃如敝履,可笑你还对她痴心不改,你想要她活着,她偏偏压根不在意生死,甚至你费了那么大的功夫来救她,她也是看都不看你一眼,孤都想不通你喜欢她什么?难不成是她的绝情?”
“你真是够可悲的,澹台烬。就算当上了这景国的王,也没有人会喜欢你,没有人会爱你,你至死都会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而孤,至少孤还有符玉,可是现在,符玉也叫你的部下杀死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澹台烬,你就是一个令人讨厌的灾星,一出生就给人带来不幸,你怎么还不去死?居然还想要得到爱?哈哈哈……可笑。”
澹台明朗笑得癫狂又得意,澹台烬眉宇紧皱,的确是受到了些影响,但这也无疑是个好机会,敌人松懈了……在那一瞬间他握紧五指,在旁窥伺的血鸦瞬息蜂拥而上。
感受到脸颊边羽翼扇动带起的狂风,叶夕雾不闪不避,嘴角绽放出了一丝笑容。而另一旁,领头的血鸦攻势迅猛,齿喙尖锐无比,猝不及防之下澹台明朗被它钉入了眉心,眼睛里的笑意倏忽凝固,手上的刀也掉下了下去。
在宫墙上的身形摇摇欲坠,不过片刻后他面上又浮现狠色,在坠下去的最后一刻挣扎着用尽最后的一丝气力,将身旁的叶夕雾也一块儿给拽下了下去。
澹台烬,孤就是死也绝对不让你好过。
坠下了宫墙的那一刻要说不慌是不可能的,失重感完全裹挟住叶夕雾的心脏,从前的她身怀御风法术从来没有那么无能为力过,但是……
“叶夕雾——”
下一刻澹台烬撕心裂肺的叫喊声穿透了她的耳膜直达心脏。
但是她相信澹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