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殷无双有情劫以后，顾清凌看他都带着滤镜。
22岁，出身好，教育好，长得好，举止优雅，风度翩翩，还深受情劫困扰，看似无情却有情。
这不得把顾清凌迷成智障。
大梁和东殷的合作接近尾声，失去了一个国师对殷无双的影响好像不大，不过顾清凌友情提醒过，国师能因为情关对殷无双进行催眠，那就说明别人也可以，而别人不一定有国师这副纯粹的心肠。
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还是萧常鸿的劝诫，在得知顾清凌可以催眠殷无双，让殷无双画出心上人的样子，兴许还能找到那个幸运佳人的时候，殷无双愿意接受顾清凌的催眠。
当然，催眠的费用另算。
彼时顾清凌拿着一万两的银票，笑得见牙不见眼，很快就同意了。
萧常鸿见识了一场真正的催眠，殷无双的心上人是儿时一个玩伴，记忆已经有些模糊，顾清凌让殷无双想起了她的模样，在醒过来后把她画出来。
殷无双的画画技术也是一流，很传神地画出了她的眉目，以及惊讶。
不过画中女子的惊讶远不及顾清凌看到画像时的惊讶。
想来也是，能跟太子殿下玩的怎么会是普通人呢。
画像上的女子和萧常鸿有五分相似，只是稍显稚嫩，还还带着被识破女儿身的尴尬，以及打架输了的气恼，还带着一丝为什么会输给眼前人的惊讶。
东殷太子暗恋大梁小皇帝，想想都炸裂。
吃瓜第一线的顾清凌自己搬了凳子，一脸姨母笑，眼睛亮得吓人。
时间回到多年前，殷无双早已是太子，跟随父皇到大梁开阔眼界，那个时候的太子不像今日般沉稳，多了几分少年稚气和叛逆。
大梁皇帝和东殷皇帝自古是世交，两国往来友好，皇室成员私交甚密，殷无双在大梁的皇宫里到处乱闯，成功把宫人甩掉了。
跑着跑着，不知道跑哪去了，看见一个小子在努力读书，在眼皮底下内卷，坚决不能忍，顺手折了一片叶子，“咻”一下从人家头顶飞过。
萧常安往旁边一躲：“谁?”
殷无双看着他要叫人，扑过去跟他扭打在一起。
六岁的孩子和十一岁的孩子力量不在一个等级，何况男女有别，萧常安很快被压制住了。
萧常安从小肩负重任，以皇子身份调养，心性高傲，看对方衣着大概猜出是什么人了，也不管大小，只觉自己输给纨绔公子太丢人，死犟着坚决不喊人。
这让战争胜利者殷无双很挫败，他把萧常安放开，决定打到他服为止。
两人开始新一场的扭打，手段光明磊落，不过拳头是拳拳到肉，萧常安是真抗揍，抗了好几下愣是不吭一声。
扭打过程中，萧常安的外套被划烂，殷无双干脆直接把他外套扯了，不知何时碰掉了萧常安的冠束，青丝散落，衬得萧常安通红的脸蛋格外可怜。
“女……女的?小女娃。”殷无双突然发现。
他这话把萧常安惊了一跳，尴尬伴着恼怒袭来，这架是打不下去了，狠狠瞪了殷无双一眼，骂了一句：“哪来的疯子！”夺了衣服就跑了，殷无双想追都追不上。
殷无双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女孩，从前还能安慰自己只是想道个歉，慢慢心思就变了，记忆虽然模糊，却从未消失，反而愈加强烈。
顾清凌发现殷无双虽然没笑，可眼里尽是化不去的温柔，原来爱一个人是想起她都会不自觉的开心。
“这么多年你在大梁来来往往，就没想过那个女孩会是陛下吗?”顾清凌听完就问。
“不是没想过。”殷无双情绪平淡，这些年，她以男儿身被封为太子，又年少继承大统，她的册封大礼他都参与了，只是等她当上国君，他就知道，两个人不可能了。
殷无双也是一国储君，两个注定是君王的人是没有姻缘的，他多年未娶，大概是还没能忘记她吧。
“你知道是她?还同意我对你使用幻术?”顾清凌不解。
“大抵是不确定吧，你说得对，你不用，自然别人也会用，一国太子有这个弱点是大忌，倒不如直面自己的心实在。”萧常鸿回答了这个问题。
殷无双点点头。
顾清凌看着那张活灵活现的画像，又想着其中的利害关系，又遗憾又郁闷，脸色也不好看了。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可是累了?”萧常鸿摸摸顾清凌的额头，怕她哪里不舒服。
“烦！这么一看，储君还不如你，虽然不止一个妻子，起码能自己做主。”
“又胡说什么！”萧常鸿不爱听这些，顾清凌嘴贱又反骨，即是说给萧常鸿听，也是警醒自己，不要陷入太深。
爱情这趟浑水，陷得越深，负担越重。
殷无双回国那日，举行了很大的欢送仪式，萧常安也是亲自相送，两人没有依依惜别，只有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