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辛枝繁使劲敲门的时候,围在周家一边等着看热闹一边聊天的众人已经听见了,纷纷竖起耳朵,接着听到巨响的一声,都不由得面面相觑。
“小辛这妹子,脾气还挺火爆啊。”有位大爷讪讪地说道,这样泼辣的儿媳妇可受不住,幸好自家的儿媳不说温顺,起码敬重长辈。
“哪儿呢,小辛她的脾气还火?之前多么糯和,操持家务样样是把好手,大冬天的也下河洗衣服呐。”有住在周家附近,了解一些的大妈反驳。
“这可不像糯和的样子……”
“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小辛想来也是忍够了。”赵大嫂替辛枝繁说了句话,虽然她心里知道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楼上,辛枝繁看着眼前两人,笑了笑:“胆子肥了,敢到我房间乱翻偷东西。”
沈柔低着头不说话,王桂芹可忍不了自己被儿媳这么指着鼻子骂:“嘴巴放干净点,什么偷不偷的!”
辛枝繁视线一扫,看见了放在墙角的床头柜,上前几步就把抽屉拉开。
果然,原主的手镯在这儿,连外头包的青布还是同一块儿,她一把都拿走揣兜里。
不知道是沈柔还是王桂芹先翻的她的房间,反正两个人都有份就是了。幸好她的钱大部分都随身携带,只有一些零碎散钱,加上她不喜欢带的手镯才放在了房间里。
真是不要脸了,以为她发现不了或者就算发现了也只会忍气吞声吗?!
“你干什么!”王桂芹又急又气,看辛枝繁乱翻她的东西想上手拉住,却被辛枝繁一胳膊肘推开了。
“偷东西还有理了是吧。”辛枝繁眉目冷肃,平常带着的懒散气消失不见,很有些威势。
她瞧见一旁摆着两个暖水壶,手一挥,内胆碎了一地。
王桂芹愣愣地看着地上的两个暖水壶,心里疼得滴血,这可是她陪嫁过来的东西,当时多么金贵,谁看了都羡慕,几十年了都完好无损,现在居然被摔碎了!
脑子里似乎有根弦崩断了,王桂芹凄厉地大叫一声,朝辛枝繁扑来。
辛枝繁闪身躲过,顺手抄起桌上的一把剪子横在面前。
王桂芹被迫停下,不住地大喘气,眼角冒出泪花,但眼神仍然怨毒,恨不得扑上去生撕了她!
辛枝繁的情绪反而平息了,嘻嘻一笑,把桌上摆着的一面水银镜子从窗户扔出去。
守在周家大门口的众人眼睁睁看着镜子从二楼窗口出现随后摔碎在地上,伴随着王桂芹的辱骂尖叫声,时不时从窗户扔出了搪瓷杯、时钟、剪坏的衣服、半件棉袄等等。
众人:“……”
大爷大妈们啧啧称奇,见过家里矛盾,婆媳不和的,没见过打成这样的,就差把家都拆了,还真没见过。
这下就连赵大嫂也没话说了,小辛啊真是凶猛……
没过一会儿,辛枝繁下了楼,把周家大门打开。
众人闲话立刻停下,见她虽然气息不稳,头发有些散乱,但身上干干净净,毫发无伤,不由得肃然起敬。
“赵大嫂,你家的竹篙借我用用。”辛枝繁开口借东西。
赵大嫂冷不丁被叫到,没反应过来,愣愣点头:“就竖在院子里,你去拿就是了。”
十几个老头老太太站在周家门口,看辛枝繁拿来了竹篙又气势汹汹地冲进沈柔住的小隔间,之后顶上的瓦片一列列顺着屋脊就滑落,同样摔在地上裂开了。
众人再次:“……”
现在是真拆家了,今天大开眼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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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辛枝繁就喊来了镇上的锁匠,给自己的房间换了把新锁。沈柔的小隔间没法住人了,只能和王桂芹住在一起。
一连几天,沈柔和王桂芹的脸色都很阴郁,沉着脸也不再出门遛弯了,只在辛枝繁出现的时候恶狠狠地悄悄瞪她。
辛枝繁无所谓她不痛不痒的骚扰,闹过这一回她们俩应该得到教训了,有好几天可以安生些。
周建国马上要回来了,是时候规划着离婚搬出去了。
辛枝繁坐在船上,船夫沿着江水河道一路划出小镇,慢慢到了市里。
之前已经拜托了柴师傅帮忙找合适的店铺,但要么是要价过高租赁不划算,要么是铺子周边环境一般,总之,找了许久也没有合心意的商铺。
毕竟这个时候大多靠熟人介绍,没有成规模以及专业的中介公司,辛枝繁打算自己再去找找。
s市水系发达,有许多人出门招一艘小船代步,也因此水边的商铺还挺繁荣。
开餐馆挣得其实是个辛苦钱,她起步资金不多,一开始最多雇个招待洗碗的小工,后厨的配菜切墩掌勺,样样都得自己来。
辛枝繁想着这庞大的工作量,心里感到一阵绝望,人手不足,因此餐馆不能走薄利多销的路子,实在是会忙不过来。
虽然她从小被爷爷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