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往后挪一步,两人前后位置一换,方宁变成正对顾深了,她一言不发地望着顾深,很委屈似的,整个儿紧张局面一触即发。
方宁还等着顾深像很多年前那样,护着她,安慰她。
白芥一懒得管他俩,胃里忽然翻涌起一股劲儿来,猛的从顾深手里抽走自己胳膊,转身冲着盥洗台吐。
鼓点震人的电音被墙壁隔着,遥遥传来,脑袋一片晕乎。
离零点就剩最后几分钟,快跨年了,整个场子又掀高朝。
但而后,那些杂乱无章的声音便被盥洗台的冲水声盖住。
方宁没等来安慰,顾深很冷地对着她说,“麻烦方小姐先出去一下。”
方宁看一眼代表着女盥洗室的牌子,“可是这里是……”
“帮我把门带上,谢谢,”顾深再次下驱逐令。
“……”
几秒的安静过后,方宁百般不甘地拧头离开。
她到底没帮他们把门带上,顾深退到门旁,在门外的把手上挂上牌子,关门,反锁,人靠在门上。
白芥一在那时候撑起身子,从镜子里看到门边靠着的男人,肢体麻木,动不了。
她就保持着那个动作,盯着顾深看了有半分钟。
而后洗手间门又被叩了叩,但后来应该是看到顾深挂的牌子,没再继续敲,脚步声走远。
盥洗室里就剩他们两人。
水柱哗啦啦地冲着盥洗台,她用手臂撑着自己,头发从她的肩头垂落,发梢被水花溅到,半湿半干。
“帮你叫了车,吐完直接回家,不用回场了,”他说。
“你过来一下,”白芥一这样回他。
两人一个在门口,一个在盥洗台前,保持着这个谁也不上前的距离,她呼吸着,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内没有情绪起伏。
“还想做什么?”
他没上前,唯一应的是这么一句,平静,透彻,又带着一股极淡的、“让我看看你还想怎么作”的态度。
那态度让白芥一有些欣喜,但实在太淡了,以至于白芥一不确定是不是她感受有误。
“行,那我过去,”白芥一这回倒很容忍。
外头灯红酒绿,一门之内,盥洗室的散灯隐隐照在他脸上,她往他的方向走,扯着他的衣领朝自己拉,随着外头电音一声震撼人心的鼓点,白芥一的手臂搭住他的脖颈。
嘴唇瞬间与他紧贴在一起。
而他的手,下意识就把住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