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还吃糖么？”
沈夕夕摇了摇小脑袋，“夕夕有蛀牙，吃多了牙疼！”
裴玄朝她弯下身子，不知怎么的，就捏开了小姑娘的嘴巴，沈夕夕听话地昂起小脑袋，张着小嘴也不懂，裴玄一下子就看到那颗缠着黑丝丝的蛀牙。
“确实，”少年嗓音清冽。
但当少年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刚刚没戴手套，就碰了那小女孩的脸。
裴玄原地沉默数秒。
算了，她好像不脏……
“夕夕脏了。”然而沈夕夕忽然出声。
裴玄顿了一下，回过身看到那小女孩的芭蕾舞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刚刚吃东西的时候没注意，沈夕夕把巧克力奶油掉到了她的演出服上。
很明显的一块。
裴玄受不了衣服上有一点污渍，就算那污渍是在别人的衣服上，他看了也会很难受。
“家里有我大姐的衣服，你，要换么？”少年眉心已经嫌弃的蹙起。
沈夕夕挠了挠后脑勺，又点点头。
跟着，沈夕夕看到了她年仅四岁的眼界中，最大的一间衣帽间！！！
而且blingbling的，全都是各种很闪的水晶装饰。
沈夕夕大概就是从那时起，开始爱上了布灵布灵的装修风格。
衣帽间足够大，裴岚从刚出生到现在穿的衣服，都被分门别类的摆在里面。
裴玄按照他衣帽间的格局，轻松找到放裴岚三、四岁时衣服的那些柜子。
拉开最上面一层，赫然入目的就是一件印着卡通美少女头像的T恤衫。
某品牌联名限量版的。
裴玄再度厌弃到额角青筋一跳。
可他身侧，沈夕夕却满眼惊喜地瞪大眼睛。
“是水冰月！！”
裴玄似笑非笑地问，“你喜欢？”
沈夕夕点头如捣蒜！
那时候班上很流行这个动画片。
小朋友们都喜欢。
还会学水冰月扎双丸子头。
裴玄把那件T恤拿了出来，“它是你的了。”
沈夕夕不可置信地捧在手里。
喝了酒以后晕晕乎乎的，从遇见小哥哥到跟小哥哥回家，她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T恤的下面，就是一条一套的裙子，上面也有那个卡通图案，既然有了T恤，那确实想过要搭一条裙子，裴玄一起给了沈夕夕。
“跟你之前的衣服风格不一样，这样可以？”裴玄认为这小女孩应该是更喜欢自己身上那种紧身弹力又很浮夸的芭蕾舞裙。
但沈夕夕毫不犹豫地摇头，“没问题的！”
沈夕夕对着那套衣服爱不释手，十分珍惜，裴玄看着小女孩的表情……
几秒后，裴玄拉开第二层衣柜，他记得裴岚从前不止两套有那个图案的衣服。
半小时后——
炎炎夏日，沈夕夕却把夏秋冬全套水冰月的联名衣服全部套在了身上，头顶还有一盏印着水冰月双丸子头图案的帽子！
她喘气都自带蒸汽，但一点也不嫌热，满脸都是心满意足的神情。
裴玄叫了司机，把她送回家……
裴玄认不出化了浓妆的沈夕夕，而沈夕夕因为喝多了，离开的车上便睡着了，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也不知身上的衣服是从哪儿来的。
但那是沈夕夕平凡的四岁里最不平凡的一天，同样喝多了的今天，她醉梦中，终于又模糊梦到了那时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