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语惜不解,但还是停下了脚步,“季公子,什么事?”
季星昭说:“听说皇上派遣下救治瘟疫的大夫也来自神医谷,还姓林。我想看看,我不相信这么凑巧的事。”
陆语惜说:“你不是说那位林神医神秘,除了这个名号,没有留下任何关于身份的信息,你如何辨认呢?”
季星昭垂眸,“我也不能确定,通过你上次的提醒,我又仔细回忆了一遍关于林神医的所有信息,发现了一个关键点。”
“她是个左撇子,一直用左手写字。”
林语惜提出疑问,“你怎么不知道她是故意用左手写字,性别,声音都能隐瞒,难道写字的手就不能隐瞒?甚至于说这个名号也是糊弄玄虚,就是让我们把思路怀疑到林大夫身上。”
不是她想要帮林清桉说话,而是这个神秘的林神医,一切都太过神秘,她不得不怀疑这个名号的真实性。
季星昭:“真真假假,才是最让人迷惑的地方。过度神秘就是最大的败笔。”
陆语惜说:“你发现了什么?”、
“用左手写字不是故意隐藏,而是因为他的右手受伤,用不了右手。”季星昭信誓旦旦地说,“从左手写字的熟练程度来看,右手上的伤比较久远。”
“伤口是隐瞒不了的,字迹也一样,我这里有他亲自写给我母亲的药方。”
陆语惜盯着季星昭,严肃地说:“你可想清楚了,这一切都是你的怀疑,林清桉可是皇上钦点的大夫,要是稍有差错,这可是砍头的罪。”
季星昭抿唇,思考良久,“我明白自己做什么,不管是不是,只是想了解我一个念想。”
“母亲的死,我一直耿耿于怀,我曾无数次后悔,若是当时没有冲动带母亲来定林郡,母亲是不是会活得长久一点。”
陆语惜说:“天灾人祸不是人所能预判的,况且我当时只是说怀疑,这位神医的踪迹太过特殊了,但没有百分百的证据证明这件事与他有关。”
季星昭点头,“我知道,瘟疫或许无关,但我母亲的死就是她的手笔,或许我确定了,才能断了心中的胡思乱想。”
有些情况他刻意隐瞒,母亲死的真实原因,一部分是因为病情,但更大一部分是这位神医的治疗。
只是恰巧赶上瘟疫,没办法申冤,也没办法说清楚。
陆语惜见到了季星昭的决心,但也爱莫能助,“病人出病人营是不允许的,而且还是在现在的特殊时期,行为必须符合防范规制,我也没有办法。”
“我会帮你注意的,若不是林清桉,也免得你多一场祸事。伯母的死,你也别太自责,过去没办法改变,生活还要继续。”
季星昭:“多谢。”
陆语惜刚起身,就遇见送汤药的平宁郡主,赶紧接过她手中的东西。
“郡主你怎么来这儿了?这里都是病人,很危险的,你赶紧离开吧。”
平宁郡主拉住陆语惜的手,嗔怪道:“还不是你在这儿磨磨蹭蹭的,药都快凉了,我害怕出了什么事,就把药带过来,顺便看看你。”
平宁郡主与早上判若两人的态度,让她愣了一下。
“发什么愣,不会还在因为早上的事情怪罪我呀。”平宁郡主解释道:“早上突然看到你出现在三表哥房间,我也很生气,就说了一些没过脑子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表哥已经教训我了,我也知道自己错了,我给你道歉行不行。”
陆语惜心中总感觉怪怪的,但又不知道这种怪劲在哪里,笑道:“郡主言重了,你不需要给我道歉,都是一场误会,说清楚就好了,哪有谁对谁错。”
实话说,对今天的事情,她确实认为是一场误会。
平宁郡主不知道她与傅寒瑾的关系,又撞破了她杀人的画面,害怕是自然的。
傅寒瑾帮助她解决后面的事,时间仓促把她带到他房间,把一些误会说清楚,又被平宁郡主撞上,误会了她和傅寒瑾的关系,有怨言是应该的。
她不觉得平宁郡主做错了什么,只是想多了,认为她会和傅寒瑾在一起罢了。
想来,傅寒瑾已经给她解释清楚了,所以才会有恢复了往日的样子,来给她道歉。
平宁郡主激动地抱住陆语惜,笑道:“那你就是原谅我了?我们赶紧离开这儿吧,在这里待这么久,别沾上病气。”
一旁的季星昭仔细打量着突然出现的平宁郡主,眼眶微眯。
陆语惜可能没发现,平宁郡主刚才在说谎,说谎时的小动作他看得一清二楚。
道歉是假,算计才是真,陆语惜有危险。
“季公子,夫人已经走远了,你发什么呆,再不喝药就凉了。”
翠竹和季星昭的相识还因为那日与陆语惜的重逢,两人也交了个朋友,在这艰难的地方互相有个照应。
季星昭接过翠竹递过来的药,“你是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