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昭知道,这样他们肯定熬不过今晚,寄希望与别人来救他们,还不如自己靠谱。
“陆小姐,请再坚持坚持,我们一定会活下来的。”
陆语惜会不会听到不知道,这也是说给自己的。
将昏迷的陆语惜放在地上,借着月光先处理好自己腿上的伤口,尝试地站起来,依旧是无济于事,只能艰难的爬行。
行动不便,只能将周围的干树叶和树枝聚拢,生起火来,拖着陆语惜靠近火堆,不时地用手摩擦陆语惜的肩膀,产生更多的热量。
“水……水……”陆语惜迷迷糊糊的说话,季星昭提着的心松了口气。
将陆语惜放好,爬到小溪旁,看着流动的溪水却犯了愁,没有盛水的器皿,如何能隔着这么远给陆语惜带水呢?
手放在溪水中发愣,水浸湿刚烘干的袖子,季星昭眼前一亮,现在或许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迅速脱下衣服,用溪水浸湿,又爬回陆语惜身边,捏开她的嘴,把衣服上的水拧进去。
“冷……”陆语惜无意识地蜷曲,他又把填了些干树叶,让火堆更加旺盛。
陆语惜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平,季星昭摸了摸陆语惜的额头,感受到温度回归正常,才穿好再次混干的衣服,双手拢紧肩膀,沉沉地睡去。
陆语惜什么时候醒来还是未知的,但他必须保存好体力,才好找出路。
陆语惜睡得并不安稳,仿佛又回到了前世死时场景。
姜承怿的欺骗,姜雅舒的蔑视,姜笙铭的怨恨,成为了压死她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冲上前去,却发现自己身体完全游离,没有人能够看见她,她同样也无法对前世的事情做出改变。
即使是在梦里!
她只能再次眼睁睁地看着前世的自己含恨惨死,却无能为力。
姜她舒和姜笙铭离开后,房间彻底被锁了起来,没有在意她的生死,任由她的身体在房间里发烂腐臭。
突然房间门被打开,一缕刺眼的阳光散在她死去的面容上,雍容华贵的女子逆着光缓缓走进。
“皇后娘娘,莫沾了这里的晦气,我已经听从你的安排,没有下葬,整整晾了她七日。”
姜雅舒客气讨好那女子,陆语惜手却冷得发紧——是林清桉。
林清桉用帕子掩了掩鼻子,眉头紧蹙,“把窗户打开,散散这股恶心的死人味。”
走到陆语惜的尸体旁边,用脚挑过她埋在地上的脸,轻蔑地笑道:“是个美人,可惜是个短命的。”
姜雅舒把窗户打开后,立刻讨好地附和,“还是皇后娘娘手段高,陆语惜怎么可能是您的对手呢?可不就是个短命鬼,而且还是个苦命的短命鬼。”
听到姜雅舒的恭维,林清桉却脸色大变,一巴掌重重地将姜雅舒呼在地上,“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本宫和她可没有任何一点纠葛,又怎么会杀了她!”
“杀死她的明明是皇上。”
“是,皇后娘娘教训的是!”姜雅舒翻过身,跪在林清桉的脚边磕头。
林清桉不用力地踢了姜雅舒一脚,“祸从口出,这样的道理不需要本宫教你吧?”
姜雅舒点头,“臣妇知错,多谢皇后娘娘提点。”
林清桉轻哼,“陆语惜这个身份倒是适应得挺快,想这一天想很久了吧?”
“本宫扶你顶替陆语惜的身份,做定安侯府的当家夫人,可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马屁话。”
姜雅舒点头,“臣妇知道——”
“知道个屁!”林清桉冷声打断,“你知道皇上为什么想要陆语惜的命吗?”
姜雅舒垂眸摇头,“臣妇不知,请皇后娘娘赐教。”
“陆语惜曾在皇上最低谷的时候,落井下石,偷了先皇后留给皇上的遗物——玄冰令。”
姜雅舒恍然大悟,心中冷笑,陆语惜都是自作自受。
“现在陆语惜已经死了,可玄冰令下落不明,皇上若是因为这件事拖累定安侯府,本宫也爱莫能助了。”
“求皇后娘娘怜悯,这么多年陆语惜嘴太紧了,我们实在是没有听说过什么玄冰令。”
“以你对陆语惜的了解,她会把玄冰令藏在哪里?”
姜雅舒认真思考,“以陆语惜那愚蠢性子,若是有这样的宝物,肯定会把它交给侯府,或者是交给侯爷和铭哥儿,为他们的前途谋划,绝不会藏着一辈子不说出来。”
“臣妇认为只有一种可能,陆语惜也不知道那是玄冰令,把她丢弃了!”
“丢弃?”林清桉又重重踹了姜雅舒一脚,“你可知道玄冰令有多重要?本宫告诉你,若真被陆语惜丢到天涯海角,你也要给本宫捞出来,否则陆语惜的死,就是你们定安侯府抄家灭门的开始。”
姜雅舒急忙保证道:“皇后娘娘息怒,臣妇就是把整个侯府翻个底朝天,也一定会把这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