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凭什么觉得本郡主会派人找陆语惜呢?”
平宁郡主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态度,翠竹紧张地捏紧宋青霖的衣服。
宋青霖安抚地拍拍翠竹的手背,说:“因为郡主也不想杀姜夫人,因为那场意外,郡主一直自责。”
“不过一个伤风败俗的女人,本郡主有什么可自责的?”
平宁郡主抿唇,良久才说道:“现在瘟疫恶化,疫区管理本就艰难,本郡主就算真的后悔自责,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捣乱,答应你们去寻找一个未知生死的人。”
“陆语惜并没有定林郡千千万万百姓重要。”
翠竹哭求道:“郡主,不是捣乱,你只要派人去崖底寻找一圈,好不好?”
宋青霖垂眸,“姜夫人确实没有定林郡千千万万百姓重要,但姜夫人对晋王殿下却十分重要,郡主忍心让晋王殿下恨你一辈子吗?”
平宁郡主脸色顿变,“本郡主有什么不可忍心的,陆语惜的死又不是我造成的,是她自己非要去后山,是她自己没有抓紧,是她自作自受!”
“姜夫人为什么会去后山,连我们这样一个外人都看得一清二楚,难道晋王殿下会看不清楚?”宋青霖说:“郡主情绪激动,是被小民说中了心事,可否定就代表没有发生过吗?”
平宁郡主一脚踢翻身边的桌子,“你们是什么身份,敢和本郡主这样说话?”
宋青霖跪下,声音却没有丝毫的卑微,“我们不过是定林郡普通的老百姓,这样和郡主说话确实不对,请郡主原谅。”
“求郡主别因为一时之气,做出后悔一辈子的行为。”
平宁郡主冷笑,颤抖的手和眼眶微含的水雾暴露了她内心的慌张和愧疚,“你倒说说,本郡主为什么会后悔?”
“在姜夫人坠崖那一刻,郡主不就已经后悔了吗?”宋青霖见平宁郡主松动,暗暗握了握翠竹的手安抚。
“听母亲说郡主和姜夫人曾经也是十分要好的朋友,因为眼前的误会对姜夫人产生了杀心,日后郡主心中的气消了,再次回想起姜夫人,是否会想起曾经友好的画面而后悔那日没有抓紧的手呢?”
平宁郡主抿紧唇,眼神别开宋青霖他们。
见状,宋青霖继续说道:“退一万步讲,即使郡主真的铁石心肠不在意曾经的美好时光,那晋王殿下呢,他真的会理解郡主?不记恨郡主?”
平宁郡主声音暗哑,但发颤的声音依旧没有掩饰住哭意,“现在瘟疫恶化,所有人的行动都被严加看护和规范起来。”
“我不是没想过去寻找他们,但现在不行!”
宋青霖说:“小民知道这事确实为难郡主,但还有一批人不属于这里救治管理的人,让他们去找,也不算破坏。”
“谁?”
“晋王殿下身边的暗卫。”宋青霖说:“他们不属于定林郡的救治管理人员,只是维护晋王殿下的安全。”
“而晋王殿下的安全如今又记挂在姜夫人身上。”
宋青霖的话难听了点,但平宁郡主心中却明白得一清二楚。
哥哥就是被陆语惜洗了脑,如今又染上瘟疫,情况危急,病情一日比一日严重,而陆语惜的死或许会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平宁郡主思考良久,“好!”
“哪来的刁民,对郡主胡说八道些什么?”
林清桉破门而入,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平宁郡主一眼,“你们是什么人,敢擅闯郡主房间?”
平宁郡主心虚地走到林清桉身边:“桉姐姐,他们是我的朋友。”
“郡主,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对桉姐姐都敢撒谎了是不是?”林清桉也觉得口气强硬,便软了几分,“你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是病人营偷跑出来的病人,来这里分明就是怨恨你,故意把陆语惜的死怪罪到你头上,想要把病情传染给你。”
平宁郡主赶紧解释:“不是的——”
“什么不是!他们明知道现在是瘟疫危险时期,还撺掇着你去找她主子,你又不欠她的。”林清桉打断平宁郡主的话。
“翠竹是她的贴身大丫鬟,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你年纪小,别被她们的三言两语给骗了。”
翠竹闻言,心中更加气恼,“林小姐,你把话说清楚,我家夫人怎么了?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要你这么恶意诋毁她?”
林清桉不屑道:“不过一个奴才,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
宋青霖皱眉说:“翠竹已经脱离贱籍,和林大夫一样是个普通的老百姓,林大夫也别拿着那套狐假虎威的把式唬我们,你的身份说白了也没有多值得高高在上。”
林清桉脸瞬间黑下来,上前怒冲冲的一巴掌向翠竹抡过去,却被宋青霖拦下来,“林大夫别气急败坏呀!”
“好!我告诉你我有什么资格。”林清桉怒喊:“来人,把他们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