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陆语惜沉声抽回手,脸色冷到极点。
安君随意地看了一眼抽回的手,冷笑,“不给我个解释?”
陆语惜:“你想要什么解释?”
“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不信守诺言等我?”
声音带着几不可查的失控,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人,手掌捏紧又松开,在她面前晃了晃手。
“你看不见?”
陆语惜转身:“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趁身份还没有发现,早点离开。”
“还有,我不喜欢再听到这个名字。”
安君勾了勾唇角,“不喜欢吗?这可是你给我起的名字。”
“你不适合。”
“抱歉,我家夫人身体不舒服,还请公子见谅。”
翠竹挡在陆语惜身前。
当年的事情对夫人的打击,是记忆犹新,差点让陆家背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不然夫人也不会草草出嫁,定安侯府一提亲就同意,甚至成亲后一直深居内宅。
“夫人?”安瞪大眼睛,“你成婚了?”
陆语惜没有回答,拉了拉翠竹的衣服,“翠竹,这里风大,送我离开。”
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藏在袖子里颤抖的手暴露了内心的慌乱,只想逃离这个地方。
“你和那位姜夫人认识呀?”
一个老伯见安君盯着陆语惜的背影愣神,好奇地问。
安君点头,“一位故人。”
不想认识他的故人。
老伯叹了口气,“这位姜夫人也是个命苦的,摊上那么个夫家,生生要搭上一辈子。”
安君皱眉,给老伯递上一杯水,“这怎么说?”
“你不知道?”老伯惊讶地说,“这事儿在卫国可谓是人尽皆知。”
安君挠挠头,笑道:“我这几年一直在山上养病,刚下山不知道。”
老伯说:“简单的说就是姜夫人被定安侯府骗婚,成亲四载,夫君却和自己的亲妹妹苟合,让她嫁过去做兄妹乱抡的遮羞布。”
安君的手顿住,呼吸仿佛在这一刻停滞,短短几句话,他仿佛看到她成婚后的挣扎。
“要说也是恶有恶报,定安侯府最近像是霉运缠身,先是兄妹乱伦的丑事爆发,姜老夫人被气死,孩子发疯死了,定安侯被抓监狱,好不容易出来,谁知刚出监狱就死了。”
“现在就剩下姜夫人一个女子扛着整个定安侯府。”
安君久久不能说话,心中的怨气仿佛在这一刻不知该如何发作。
明明他想着破坏陆语惜幸福的生活,让她为当年的谎言付出代价。
“你知道她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安君紧张地问,“是不是她的夫君把她眼睛弄瞎了?”
老伯几句话,他就能想象陆语惜不幸的婚姻生活。
如此禽兽的夫君,这样禽兽的事情也一定是他做的。
“那倒不知道。”老伯说:“听说姜夫人受命医治的时候,眼睛还是好的。”
“多谢老伯。”安君把怀中拿出一锭银子。
老伯笑着收下银子,嘴里还客套了几句,又夸了他和陆语惜几句。
……
“夫人,晋王殿下醒了。”
陆语惜回神,淡淡的道:“知道了。”
翠竹拉过她的手,“夫人,你又想起以前的事了?”
陆语惜摇头,“那些事对我来说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确实是上辈子的事情,上一次与他见面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要不是他的突然出现,她或许早就忘了这个人。
翠竹心疼地抱紧陆语惜,“夫人,别怕,翠竹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陆语惜勉力勾了勾嘴角,“翠竹,你已经不是我的丫鬟了,瘟疫逐渐平息,你就好好在这里过日子。”
翠竹说:“夫人,我和宋青霖已经说好了,我们打算去盛京发展,我们和你一起回盛京。”
“现在夫人脱离了定安侯府的牵制,我又可以继续伺候夫人了。”
陆语惜说:“翠竹,我不缺丫头,我身边危险重重,我不想你跟着我涉险。”
“况且你好不容易脱离贱籍,过上你想要的生活,如今又返回原点,你会甘心?”
翠竹说:“我无数次幻想脱离贱籍后,不再当丫鬟的生活,我以后悠闲自在地生活。”
“可当那一天的自由突然砸向我的时候,我发现我根本没有承接这份自由的能力,我的生活依旧受人摆布,甚至所有的怨言都被生活吞噬。”
她有时候会想,如果她继续做夫人的丫鬟,虽说也会受苦,但夫人对她情同姐妹,生活绝不会只剩下泪水。
她的父母能卖她一次就能卖她第二次,她不该心存幻想。
陆语惜妥协,“你若是愿意,就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