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广回到龙宫立刻喊来了睚眦问话。
“前几年,你是不是经常派人到湄洲岛去兴风作浪,宴公还为此遭了报应?”
睚眦不耐烦道:“父王,这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儿子早就不干了,你怎么现在还提?”
“我是现在才知道,你要管束你的部下老实点。”
睚眦委屈道:“父王,你看看孩儿的伤,还有我这一身奇痒症,这痒起来不是抓被子就是撞墙,孩儿有时候是真的不想活了。
那些打渔佬贪得无厌,抓了我们多少水族?我让人吓唬吓唬他们出气怎么了?又没真的把他们怎么着。”
敖广见儿子这般,也是放软了口气:“你出恶气,为父理解,但是赤脚大仙在玉帝面前参了本王一本。
还有好些神仙都说听见渔民告状,说我东海之人指使海妖毁船吃人。
玉帝虽暂时没怪罪,可如若再传出这样的事,咱龙宫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参就参呗,我没干过的事还能强算在我头上?”睚眦喃喃几句,忽然回过神来:“渔民告状?”
“父王,孩儿再犯浑,什么时候吃过人?这明显是诬告!别说吃人了,孩儿最近反而杀了好几波吃人的妖孽,还救了不少打渔佬呢!”
“只要不是你就好,你放心,为父也不是好惹的,不会任由别人污蔑我东海之人。”
敖广听他这么理直气壮心里也松了口大气。
“那你就好好查查,看看是不是还有什么妖孽在湄洲岛一带作乱,毁我东海清誉?”
“父王,孩儿前段时间剿灭的一伙妖孽,为首的是个千年蛟精,有些本事,孩儿不慎让他逃了,莫不是他怀恨在心,造谣中伤孩儿?”
“是么?那你这段时间就带人好好查查,必要的时候可以调派些虾兵蟹将助你。”
“是。”
睚眦转身正要出去传令,敖广忽然喊住他:“眦儿…”
睚眦回过头疑惑的看着敖广:“怎么了?父王可是还有事要吩咐?”
敖广嘱咐道:“你行事的时候,自己多加小心,那可是千年的妖孽!”
睚眦一愣,在他的记忆中,老头子总是口气严厉的教训自己,不是呵斥就是反驳,少有这么关怀备至的时候,这冷不丁的,还真不大习惯。
“是,孩儿知道了。”
睚眦牵起蚌妃的手,笑意温暖,脚步轻快的小跑着离去。
“唉~”敖广痴痴的看着,直到看不见两人的背影了才收回目光。
听见他叹气,珍王妃连忙询问:“龙王,这是怎么了?你放心,眦儿他肯定能把事情替你办好的。”
敖广看着珍王妃脸上的笑意,轻轻握住她的手,感叹道:“我只是突然感觉咱们的眦儿长大了。”
珍妃听他这么说,笑意更加浓厚:“孩子总会长大的。”
听龙王这意思,是对眦儿相当的满意呀。
她知道,敖广为了公务操劳这许多年,身心俱疲,已经逐渐生出了隐退之意。
她的眦儿本来就很优秀,如今人也变得越加稳重了,一下子就把别的王子都比了下去,岂非就是绝佳的王位候选人了?
因此暗自欣喜不已。
……
“你这小女子,竟敢拦着本王子的路,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蛟精吃人被默娘当场发现,于是刻意假冒睚眦,“我堂堂龙宫二殿下,吃你们几个人是你们的荣幸,识相的赶紧给我滚开!”
这番话惹得周围民众议论纷纷。
卢子贵也没见过蛟精的真身,听见他这么说,只当是真的睚眦事迹败露,不打自招了,趁机道:“乡亲们,我早就说过,这龙宫二王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就是个作恶多端的怪物啊!”
“你胡说!”默娘反驳道:“二殿下知恩图报,根本就不是你说的这种人!”
其他人也犹豫道:“是呀,他还救过我们呀!”
卢子贵道:“他那是装模作样骗你们的,海里又不止他一路神仙,这或许呀,根本就不是他救的大家。”
默娘道:“不,不是的,我阿爹和阿哥都亲眼看见过,二殿下是通身的金鳞,变成人形也是英武不凡,而这个家伙,一身漆黑,形容猥琐,一定是他假冒二殿下在此作恶!”
杨生全的父亲也道:“默娘说得在理,龙王爷也是受天庭管辖的正神,他的儿子怎么会吃人呢?”
“是呀。”
这些人都是些渔民,海上讨生活的,贸然得罪于龙宫不是自砸饭碗、自找麻烦吗?
现在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默娘又说的确有其事,他们即使心里有疑惑也不好立刻质问。
蛟精见大家都偏信默娘的说法,霎时间恼羞成怒:“你这个碍事的臭丫头,这么喜欢替睚眦说话是吧?我送你亲自去向他表忠心吧!”
“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