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不对呀。”前往天庭的途中,孙悟空突然反应过来,“你不是睚眦必报吗?怎么突然就大人大量了呢?”
“啊…这个…”睚眦道:“这就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从前确实是有些暴躁,这些事情经过流言发酵,就变成了我狠毒好杀人了。”
“原来是这样。”孙悟空点点头,突然有个让他十分惊讶的发现:“你怎么也会驾筋斗云!”
睚眦笑道:“因为我是你的徒儿啊。”
“啊?”孙悟空感觉自己的脑筋好像有点打结,思索一会儿,又对睚眦说道:“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们比比变化?”
知道他是想试探自己,睚眦忍不住暗自窃笑:“好啊。”
孙悟空在前方一会儿变蜜蜂,一会儿变飞鸟,一会儿又化龙化凤,睚眦也跟着他,一样的千变万化,一样的活灵活现。
孙悟空狐疑不已,心想,这睚眦也有这般本事,为何非要拜我为师?这可真是太怪异了。
听说人间的凡人有时候会把动物捉去解闷耍子,难道他是闲的发慌,又见我是个猴形,就故意戏耍于我?
可是,他给我磕头是真的磕呀?
想不通啊想不通。
不多时,南天门已经近在眼前。
守门天将看见孙悟空,见礼完毕,又问睚眦的身份。
孙悟空道:“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他。”
天将见此只能公事公办的告诉睚眦,闲杂人等无诏不得擅入。
睚眦:???
见孙悟空径直就要走进去,睚眦赶紧拽住他手:“师父,刚才明明说得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又不认识了?”
师父?守门天将面面相觑,是他们听错了吗?这家伙管这只猴…齐天大圣叫师父?
天将上下打量睚眦几眼道:“你是哪方小辈?我见你也有些道行,如何又拜大圣为师?”
睚眦答道:“我乃东海龙王第二子,在龙宫修行也不止千年了,一直庸碌无为,前番却从大圣这里得到一些悟道的机缘,修为大有精进,想是上天冥冥中安排此贵人下降,睚眦不敢违逆天意,这才前来拜师。”
睚眦这番话既是在回答天将,也是在向孙悟空解释,虽然没有说清楚实情,却也不算说谎。
“机缘”二字最是玄妙,有些事情虽看上去过于巧合、不合理,但也确实不是一点儿都没有可能发生。
守门天将听说是东海龙子,又见睚眦气度不凡,举止言谈之间颇知礼仪,心中已经信了大半,于是对孙悟空道:“大圣,我听他言辞十分恳切,他来拜你为师也是知恩图报,你收与不收,给个准信,莫要寒了他一片好意。”
孙悟空想道:他头都磕了,再要不认,岂非显得我反复无常,不守承诺?便也只好说:“他确实是我的徒弟,我刚刚是和他闹着玩的。”
正闲扯着,忽有传旨天官,正满天宫寻找齐天大圣,说是玉帝宣诏。
因为头一次上天进门被拦,太白金星解释过,孙悟空也不好太为难这些守门天将,倒是没有非得现在带着睚眦一起进去,只说:“你在这里稍待,等我见过玉帝,再来接你去府中同住。”
睚眦道:“好啊。”
孙悟空来到凌霄宝殿,道:“陛下,诏我前来不知有何升赏?”
玉帝道:“朕见你身闲无事,与你件执事。你且权管那蟠桃园,早晚好生在意。”
孙悟空欢喜谢恩,转念想到收徒一事,又特意禀明,玉帝有些诧异,问起缘由,孙悟空就按照睚眦的说法又说了一次。
这玉帝乃是个历经亿万世的尊主,他能看得出来,孙悟空确实是灵性非凡,资质上佳,也没什么坏心思,就是孩子气些,心想,有个徒弟敦促这猴儿变稳重也是好事:“既然已经当了师父,就更要安心定志,好生执事,再勿胡为。”
孙悟空朝上唱喏而退,回到南天门告诉众神:“收徒一事,已经禀明玉帝,休再阻扰。”众神抱拳称是,任由睚眦跟着他进入天宫。
一路上,睚眦询问道:“师父,玉帝找你有些什么事情?”
孙悟空道:“玉帝让我代管蟠桃园。”
他等不得穷忙,也不想回府了,即刻就要前往蟠桃园内查看。
园中有个土地拦住,问道:“大圣何往?”孙悟空道:“吾奉玉帝点差,代管蟠桃园,特来查看的。”那土地连忙施礼,即呼那一班锄树力士、运水力士、修桃力士、打扫力士都来见大圣磕头,引他进去。
不愧是灵根,果然是奇异非凡,睚眦活了几世也是头一次近距离接触,看的是惊叹连连。
孙悟空带着睚眦在蟠桃园赏玩多时,听土地神介绍完毕,摸清情况之后,才打道回府。
这齐天府中雕梁画栋,一应俱全,样样精美,孙悟空才刚入门就有两司仙吏前来迎接服侍。
睚眦感叹,我师父这封号虽说有名无实,却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