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政殿内,轩辕熠宸坐在沉香木雕花龙椅上,双手置于案前,盯着桌上的奏折,思虑了许久,随后看向坐在下首,身穿红色锦袍,与他同样气宇不凡,长像俊美的六弟阳王——轩辕煜琛,他倒是心情不错,正美美地品着刚泡好的雨田龙井。他与煜琛是同胞兄弟,他比自己小三岁,今年已22,还未大婚,是不是应该给他赐个婚,想他23岁继帝位,便被逼娶了皇后,想到这个皇后,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唉……”
听到这一声叹息,坐在下首的轩辕煜琛眼神一沉,有种不祥的预感,忙起身向轩辕熠宸作揖道:“皇上,铲除余党之事,就交由臣弟去办,如无它事,臣弟就先行告退了。”
轩辕熠宸起身从龙案走出,一手扶住轩辕煜琛,随后又两手负于身后道:“六弟,你就不用与朕行君臣之礼了,私下叫我皇兄便可。”
“是,皇兄,那……臣弟告退!?”轩辕煜琛试探性的问了问。
轩辕熠宸挑眉,与他擦身而过,向门口的方向迈了一步,背对着轩辕煜琛道:“只是……还有一事。”
轩辕煜琛,心里暗暗叫苦,看来今天是走不出去了:“不知皇兄所为何事?”
“刚刚吏部尚书给朕传了一道折子,询问朕该如何处置皇后。”
其实按照律法,妘家造反是应该诛全族的,可是如果不是妘婉丢弃族人而助他,他也不可能这么顺利的收回皇权,可是现在如何发落,还真是令他头疼。
轩辕煜琛撇了撇嘴:“依臣弟之见,当初就不应该救她。”
轩辕熠宸转身看向他,一张俊美的脸上无风无波,就像要说的事,与他自个无关一样,他点了点头:“的确,要说噬骨香的毒一旦发作,就算是个男人也无法挨到第三天啊!她居然硬生生的挺了过来。”
轩辕煜琛有丝狐疑,这话听起来话中有话:“皇兄的意思是?”
轩辕熠宸走到旁边的椅子坐下,然后淡淡地道:“你是朕的亲弟,朕也不跟你打马虎眼,朕知道这药的霸道,从来没人挨得过这毒二天,如果能挺过第三天,有没有这解药已无关紧要了。”
听罢,轩辕煜琛咽了咽口水,原来皇兄根本没想过要救妘婉,只是妘婉这女人意志力强,硬挺过三天啊!轩辕煜琛看向正坐在一边悠然欣赏自己表情的皇兄,心里却又有了疑惑:那他还假意向文懿要解药做什么?他并不在乎妘婉的死活,却为如何处置她而苦恼,这又是为了什么?
轩辕熠宸从煜琛的脸上看出了疑问,扬了扬嘴角,自嘲地笑了笑,便开口:“演戏也演了两年,这不是帝后情深嘛!刚刚铲除了文、妘两家,朝臣虽然表面上对朕心服口服,但朕对皇后也不念旧情,岂不人人自危?为求自保,怕是又会生出异心。”
“哦……皇兄想得周到。”轩辕煜琛恍然大悟,继续道:“其实冷宫那种地方吧,死几个人也是常有的事。”
轩辕熠宸摇了摇头,眉头深锁:“如果她现在死了,所有的人都会认为是朕做的,忘恩负义这罪名可不是朕想担的。”
轩辕煜琛咂了咂嘴,他很想说:皇兄,在你想妘婉被毒死的时候,已经做实了忘恩负义的罪名啊!可惜,向天借十个胆子,他都不敢说出这话。
突然,轩辕熠宸呵呵一笑,站起身大步向殿外走,对身后的轩辕煜琛道:“六弟,走,去看看朕这个死不了的皇后。”
轩辕煜琛眉一凛,只要皇兄“呵呵”,准没啥好事。
轩辕熠宸没有带随侍,就连身边一直侍候他的太监总管魏子弥都没让他跟着,只是让轩辕煜琛跟着他,因为在他还没有决定如何处置皇后前,他并不想把见皇后的事情宣扬出去,其实六弟说的也没错,冷宫死几个人,再寻常不过,只看那人是怎么死的,如果皇后自知罪孽深重,自行了断,那真是给他解决了一个难题,偏偏那女人不蹭着毒发,选择自行了断,偏还硬生生的挺了过来,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们二人还未行至冷宫前,远远就看到了那破败不堪紧锁的大门,还有萧瑟爬满青苔的墙,如果不是门前站着四名禁卫,他们还真以为自己走错了地,他们从来没到过这里,皇宫居然还有这样一处宫院。
想着,他们已是越走越近,突然,从院内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像泉水叮咚,很是好听。
门前四位禁卫,看清来人是轩辕熠宸和阳王后,正准备上前行礼,却被轩辕熠宸大手一挥,示意他们退下,四位禁军瞬间消失。
而轩辕熠宸却一个轻功飞上了墙头,轩辕煜琛一头冷汗,皇兄这也真是出人意料,看望自己的皇后,居然还要飞墙头!摇摇头,叹了口气,却也跟着飞了上去。
“紫荆,推,推高点。”东王芷萱一边笑着一边吩咐着紫荆。
“娘娘,会不会有事啊?这树真的结实吗?树枝断了怎么办?绳子断了怎么办?”
紫荆可不像东王芷萱那样兴奋,吓白了小脸,她哪 敢用劲推,这只是她们自己找来的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