辕无煊跪在地上,双手紧握成拳,眼泪从眼角滑落,滴到他的手背上,是啊!所有的兄弟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努力求活,就期盼着有一天能从文懿手中夺回政权,而他自己在干什么?在这里一心求死吗?他有脸去见父皇吗?
妘婉无声的叹了口气,话已至此,多说无益,该怎么选,怎么做,一切都要看他自己了,妘婉转身离开。刚走出不远,听到身后传来食盒的声音,妘婉微微回头,看到轩辕无煊将食盒拎进了屋内,看来是想通了,她微微勾了勾唇,翩然离开。
至此之后,妘婉便带着凌天三不五时的溜达到轩辕无煊的院子里,嘲弄他一番,还仗着轩辕无煊身体尚弱对他施行各种欺凌,还向他爹请求要轩辕无煊做她的书童,按妘婉的话来说,就是打压其意志,践踏其人格,让他生不如死。
可是,慢慢的,轩辕无煊感受到妘婉其实是在暗地里帮他,背着他爹给他弄最好的吃食,经常要凌天打他,也是为了教他武功。要他侍候她听先生授课,也总是有意无意问他听懂了什么,不懂什么,想听些什么,到最后妘婉倒像个伴读的,不对,她是进课堂睡觉的,所以他在妘府反而学到很多东西,妘韬对妘婉好像也爱搭不理的,从不过问她在做什么,妘婉说:我是被我爹放养的,自由自在乐逍遥。
当然轩辕无煊也替妘婉背了不少锅,她放火把院子里的小厨房给烧了,说是他干的,她跑出去逛窑子,说是他带的,把焲都几个纨绔给打了,也说是他给打的,以至于他也挨了不少罚,外界传出来就成了妘婉刁蛮,害他挨打挨罚,在妘家遭受到非人的待遇,其实他挨罚的时候,妘婉也陪着他一起。
现在想起来,如果不是这样,文懿和妘韬他们也不会如此放心他,对他无防备,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一年,直到妘婉请求他爹将他送入军中,直到她进宫做了皇后。
听完无煊的叙述,轩辕熠宸越发疑惑,这个妘婉究竟是怎样一个女人,不但早已洞悉其中利害,还步步为营的布了一个局,她请求文懿将五弟送往军中,明面上是要他进入军营受苦,暗地里却是想要他收回军权,她嫁入宫中,一方面助他牵制住文懿,另一方面又向他为妘家讨了个人情,以免妘家牵连过盛,一个十几岁的女娃娃居然有这样的心智,他终究还是小看了她。
默了一会儿,轩辕熠宸继续问道:“可是,田老将军,为何会助你们?”
早从轩辕无煊传回都城的奏折中知晓,这次军权收复过程中,田老将军起了很关键的作用,如果不是他在军中的威望,也不可能成事。
轩辕无煊道:“皇兄,这个由凌天回答你吧,这其中的原由,他比我清楚。”
轩辕熠宸晗了下首,示意凌天说下去。
凌天得令道:“回皇上,这要从娘娘三岁时说起,娘娘三岁亲娘便去了,妘韬续弦后,二夫人经常欺负她,但皇后娘娘也不是好欺负的,倒是经常把二夫人弄的鸡飞狗跳,二夫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也没少演,妘韬很是头痛,便命人把娘娘送到了军营。”
听到这话,轩辕熠宸眉头紧锁,大声喝道:“什么?才三岁多的女娃娃他就送她到军营去了?”
“是,幸而皇后娘娘坚强,田老将军又怜娘娘年纪小,在军营中呆的四年对娘娘很是照顾。”凌天顿了顿,继续道:“皇上可记得元启元年,我国与东陵那一战?”
“自然记得,当时我军陷入困战,田老将军又身受重伤,父皇带着援军部队一时又无法赶到。最后听说是有人放火烧了敌军的粮仓,才了解了这场战役。”
说到这,凌天脸上浮出得意之色:“嗯,当日混进敌营,烧毁粮仓的就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不忍田老将军带伤迎敌,只能冒险做出此事。此次随五王爷进军营之前,娘娘就对微臣说,田老将军忠肝义胆,对宁幽也是忠心耿耿,是可托付之人,并交于微臣信物,说田老将军一定会助我们。”
听完凌天所言,在座各位都若有所思,只是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的思绪。
“在本宫背后议论本宫什么呢?”
妘婉风姿绰约的再次出现在人前,她已换下宫女装扮,换了件红色衣裙,衬得她白皙的皮肤越发雪白。
紫荆大喜过望,一个剑步冲到了皇后娘娘身边:“娘娘。”
妘婉只是对她点了个头,要她跟在了自己的身后。自己便上前对轩辕熠宸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朕,终是小看了朕的皇后。”轩辕熠宸眯起眼看着她。
妘婉不知道他在讲什么,她又做错什么了,环顾了一下四周,便瞧见还跪在一边的凌天。
“咦,小凌子,你也回来了,刚刚太过混乱,居然把你给忽略了。”
堂堂宁幽国的大将军被妘婉唤成了小太监,凌天只是对她一笑,跪拜道:“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凌天摸了摸腰间之物,心想如果这时把物件拿出,无非是将了皇上的军,可是想到田将军说过,此物关键时刻可以救小姐的性命,他便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