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桂芳此时已经认出了那个铁皮盒子,伸手指着老鼠的方向,“老姜,老鼠成精了!它们偷我们的钱和票。”
姜铁柱没眉头紧皱,“胡说八道什么呢?睡迷糊——”
了吧!
只是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完,姜铁柱就看到了那一群老鼠。
白胖儿指挥着老鼠抬起铁皮盒子,训练有素的进了老鼠洞。
一大片的老鼠,还有装着钱和票的铁皮盒子,顷刻间就没了踪影。
只留下一个比成人脑袋还大的老鼠洞,孤零零的待在那里,像是在无声的嘲笑姜铁柱和陈桂芳夫妻。
姜铁柱顾不上多想,连滚带爬的起身,朝着老鼠洞就冲了过去。
可冲过去也没用,脑袋大的老鼠洞,姜铁柱根本钻不进去。
陈桂芳失魂落魄的坐着,足足过了好一会儿,才突然嗷的一嗓子哭出来。
“完了!完了啊!”
陈桂芳边哭边嚎,还不停地拍打着炕,“钱没了!票也没了!吃的也都没了,以后得日子可该怎么过啊!”
她的声音很大,在这寂静的深夜里,不仅姜家能听的清清楚楚,住在左右前后的邻居,也都听到了声音。
姜茉莉睡的那张炕烧不热,被褥又不暖和,她本来睡的就不踏实,一听到陈桂芳的哭声,立即就爬了起来,打开门就跑向了对面。
“妈,怎么了?你哭什么呢?”
才刚拍了两下,房门就被打开了。
开门的姜铁柱沉着一张脸,脸色黑如锅底。
“爸,怎么了?我妈哭什么呢?”姜茉莉焦急的询问。
姜铁柱还没回答,陈桂芳已经哭着看了过来,“茉莉啊,咱家没钱了啊!刚刚一群老鼠,把装着钱和票的铁皮盒子给偷走了啊!”
陈桂芳说的每一个字,姜茉莉都听懂了。
可这些字合在一起,姜茉莉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妈,你慢点说,老鼠怎么偷走的?老鼠偷钱和票干啥?”
“那我哪知道啊!”陈桂芳摸了一把脸,“刚刚我正睡的好好的,突然就觉得脸上痒痒的,等我打开灯一看,就看见了一群老鼠,抬着装钱和票的铁皮盒子,就进了那个大洞里——”
说到这里,陈桂芳再也说不下去了,又嚎啕大哭起来。
姜茉莉皱起了眉,面露回忆,“爸妈,前天早上我一睁眼,就见我所有的衣服鞋子都被老鼠给咬烂了。
我去厨房里找姜染,让她给我抓老鼠,她却喊来了一厨房的老鼠吓我,直接把我吓晕了过去。
你们说,会不会是姜染让老鼠过来偷东西的?”
陈桂芳和姜铁柱听到这话后,都愣住了。
姜铁柱率先反应了过来,直说不可能,“老鼠又不是人,也不是狗,怎么可能听得懂人话?”
陈桂芳也不相信,“就是啊!姜染怎么可能控制的了老鼠?要是老鼠真听她的话,那以前这么多年,她怎么不让老鼠给她出气?”
姜茉莉也想不明白这一点。
思考了好一会儿,姜茉莉这才有些不确定的道,“爸妈,你们觉得不觉得,姜染这几天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还有那么大的力气,那么好的身手,和以前的姜染简直判若两人。”
姜铁柱性子急,有些不耐烦,“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直说。”
姜茉莉也不再卖关子,“我就是在想啊,姜染会不会是染上了什么脏东西?比如老鼠精什么的?”
“胡说八道!”姜铁柱立即反驳,“建国后不许成精,你这完全是封建迷信!”
虽然狠狠地呵斥了姜茉莉,可姜铁柱自己却忍不住顺着着这个思路想下去。
陈桂芳想了想,压低了声音,放软了语气,“老姜,我觉得茉莉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要不我们悄悄地,找人看一看?
总不能让姜染一直骑在我们头上吧?”
姜铁柱当家做主惯了,当然也不想被姜染呼来喝去。
“那你明天去找找陈婆,最好悄悄地,别引起别人的注意。”
陈桂芳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这事儿交给我!”
只要搞定了姜染,就能把钱和票都拿回来,他们家的日子也能恢复到从前。
姜茉莉也是满眼的期待。
等着吧!她早晚要把姜染狠狠地踩在脚底!
意见一致却各怀心思的三人,根本没注意到大大的老鼠洞里,有着一个白白胖胖的身影。
白胖儿听完了他们的密谋,赶紧就去了上房。
可在进入上房的瞬间,白胖儿就安静如鸡,没再发出任何声音。
姜染说过,不管什么事情,都不许打扰她睡觉。
鼠是真的不敢违背她的意思啊!
白胖儿小心翼翼的爬上了炕,在一个角落里趴了下来,闭上眼睛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