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她是近身格斗的好手,但……
“这么多人,你怎么就觉得我能把他们全给调走啊!”
“动一动你聪明的小脑袋,别让她生锈了,还有三十分钟,医院的车就要到了。”
云晏时从唇边拿下烟蒂,弹出窗外,揉了一把她的脑袋,背着枪,只身走进了黑夜里。
温容咬了咬牙,收好催泪弹,转身下了车。
临近八点,车门上明晃晃地画着某家私立医院标志的货车开向被封锁的街道。
一小队佣兵走上前来,要求车上人员出示证件并下车检查。
可司机并没有照做,只是从车窗内递出一件东西,佣兵接过后愣了愣,旋即指挥着小队撤开,为车辆通行让出空间。
那辆车一路开进了草场。
顶楼的云晏时架着枪,额头渗着细密的汗珠,嘴角抿成一条向下垂着的线。
怎么还没有行动。
草场内,大量的佣兵将车辆包围起来,密密麻麻,在黑夜里更加难以瞄准。
司机从驾驶座上下来,大摇大摆地走向车后的仓库。
云晏时的手指紧扣在扳机上。
这个年代,狙击枪的威力不足,又有这么远的距离……很难一枪毙命,多一颗子弹联络员不仅会多一份痛苦,还会将云晏时的位置暴露,多一份危险。
可他没得选。
忽然,云晏时所在的宿舍楼发出爆鸣声,有人闯入,触发了警报。
云晏时一愣,只见佣兵们迅速组建一条分队,十余人手持武器冲进了宿舍楼。
他错愕之际,实验楼一楼大厅突然发出爆炸声,玻璃碎片四处飞溅,与此同时办公楼也传来了警报声。
草场上乱作一团,一部分雇佣兵迅速朝着实验楼赶赴。
剩下的那堆里,领头的雇佣兵大声叫嚷着,让大家保持镇定,迅速组织他们呈包围状将车库内的东西进行转移。
来了,要露头了。
云晏时再度转回瞄准镜前。
可下一秒,什么东西被投掷到了草场上那群雇佣兵中间,砰的一声,浓烈的烟雾将他们团团包围。
受袭的雇佣兵大喝一声好,他们要借着这团浓烟转移。
云晏时盯着瞄准镜啐了一口,顶楼的大门传来撞击声,他被发现了!
“这边!”
一条绳索从隔壁办公楼的顶楼传来,云晏时抬起头,在三四米高的位置看到了一颗圆滚滚的脑袋,从上往下看着他。
“快上来!”温容抖了抖绳索。
大门的螺钉松动,云晏时来不及思考,扛着枪拉着绳索往上爬。
两人在门破开前滚进了办公楼的顶楼天台上,猫着腰,避开了雇佣兵的视线。
云晏时略一抬头,看向草场。
原本是正对着草场的,变成了斜四十五度角。
“这个位置更远更偏,瞄不准的。”
皮靴轻轻踏到他跟前,弯腰捡起了他手边的狙击枪。
“这么长时间,你也没好好练练狙击。”
话落,女人蹲下身子,长枪架在了天台上。
清爽的风吹散了遮蔽月亮的薄云,那皎洁的光华照穿了草场的浓烟。
重叠交错的身影显露出来,在更多的人影扑上去前,温容扣动了扳机。
砰地一声,子弹划破长空,燃着星火,飞向无望的苦海。
一声悲鸣都没有,子弹精准的击穿了被拥护在中间的、那个人的心脏。
云晏时倏地抬起头,女人持枪站起身来,月光在她身后勾勒出圣洁的弧线,她眉眼冷淡,转头与他对视时,才浅浅露出一个微笑来。
“长官,我们得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