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挺刺耳,也不符合现在的大环境。”
陈铁柱看了他们俩一眼,淡淡的说道,顺便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两国恢复邦交以来,进行的相应交流活动很多。咱们是真正的掏心掏肺啊,恨不得把咱们的好东西都给拿出来。”
“反过来呢?人家是咋对咱们的?这个封锁、那个封锁的,咱们想研究点技术,是不是就得冲破重重阻碍?”
“他们可都是狼子野心,有着歪心眼子的。你们觉得是拖延了时间,让他们多看看。又岂知是不是正中下怀?”
“你们都是医学行业里的翘楚,何老更是在中医方面造诣颇深,可谓是中西双修。那我问二位翘楚一个问题,中医在国内和他们那里的发展前景又如何?”
“对了,我要是没听别人说差的话。中医在他们那里叫汉方医学,你们了解的情况肯定比我更加清楚,咱们就说说这个事吧。”
陆院长乐了,“你要说别的,我可能还真不好妄加评论。但是要说道中医,那可是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他们也只是学个皮毛而已。”
“对啊,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那么在咱们国内的发展前景又如何?”陈铁柱面色不变的问道。
“肯定是要比他们强。”陆院长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哎……,陆院长啊,您老人家就没有认真的想一想,您刚刚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不是有些底气不足了?”陈铁柱叹了口气。
“你们都不想说,那就让我来说。现如今的中医,即便是在咱们国内,也并没有剩下多少发展空间了。”
“我跟方志勇和振文探讨过这个问题,中医要学多久才能坐堂?西医又要学多久能够接诊?”
“即便是咱们所谓的中医大学中的那些传承,又有多少能够传到学生们的手中?传承啊,这是一个值得骄傲的词汇。”
“可是呢,又有多少人敝帚自珍?又有多少人还愿意学习中医这门深邃的学问?经方很好用,可是治病也要辩证,要因人而异。”
“要是我是一个高中生,在升学考试的时候想学医的话,我会学西医。因为几年以后毕业了,我到医院再实习一下,我就能正经赚钱,养家糊口了。”
“学中医呢?也许我大学毕业的时候,还没有把这些方子整明白,没有把那些药材辨明白。”
“咱们对自己人都藏着、防着的好玩意,人家一过来了,就要展现出主人家的热情,把压箱底儿的东西都告诉人家?”
“这就是一个非常不对等的畸形关系,跟搞对象一样。一方无限的付出,另一方敷衍的给予,当你没有再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后,人家还愿意多看你一眼吗?”
“我说的话可能有些重,也有些不靠谱。更没有站在一个很高的角度来考虑,我只是作为一个老百姓在看待这件事。”
听着他的话,不管是何老还是陆院长两人的表情都变得严肃起来。
话糙理不糙,陈铁柱当当当的一通说,说得可都是他们从来没有考虑到的问题。
“我这个人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翻报纸。”陈铁柱又接着说道。
“我们大队部的报纸有很多,前几年的都有,在上边我看到了很多有意思的报道啊。某某单位接待交流团,展示啥啥成果的报道真的是太多了。”
“咱就这么说,啥是交流?交流就得是有来有往的。如果咱们把持着某个领域内的高端技术,就那么开心的把技术给别人看?”
“人家呢?但凡你们能够说出一个例子来,我都服气。咱们的哪一项技术,不是苦天巴地的抠出来的?”
“他们过来打着医学交流的幌子,为啥不把那些手术技术讲给咱们?即便是给咱们看的,肯定也是过时的技术。”
“这个考验的更多的还是操作者本人的实力,就说小缺口阑尾切除手术,并没有多么难的。手感好一些,对解剖了解得多一些,尝试几台都能够上手。”
“这本就不是一个对等的交流活动,咱们在考虑问题的时候是不是也得收着点?别再把咱们辛苦研究出来的好东西,都这么不要钱的给人家了。”
“还很怕人家不要,硬往人家的手里塞。我……,哎……,说多了,情绪起来了,抱歉啊,没有收住。”
陈铁柱叹了口气,端起茶杯咕噜噜的灌了一通。
这样的情况真的是太多了,说啊说的,他也是越来越气。
其实在这个年代咱们国内的很多技术照比国际的先进水平差得并不多,更不用说还有很多传承下来的手艺。
可是到了呢?
总是想着等人家施舍,本来处于领先地位的一些技术慢慢的还被人家给反超了。
这就让他没忍住的发了一通牢骚,态度也不怎么好。
可是这次面对的两个人是他的长辈,还是关心他的长辈。别看说话的时候好像没大没小的,可是他在心里边对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