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的八只脚还在努力的在脑中撕扯,他的脑袋里好似有无数根刺,顺着血液在他的全身上下流窜着,撕扯着。像是把他撕碎了!
他不能喊痛,不能挣扎,不能呻吟。
因为,他的小丫头胆子太小。看不得恐怖之事,听不得惨叫之声!
他只能忍着……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蜘蛛一分一毫的长大。
他的手依旧遮挡她的眼睛,俨然不知手背上爬满血丝。
曾经俊朗的脸,如今狰狞可怖。
那双深邃的眸没有了焦距,红丝淹没了眼球,只剩下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
指尖血丝减退的瞬间,她额前的五色石散发出柔和的光,无缝衔接的爬上他的指尖,手指,慢慢的向着手腕处挺进……
蜘蛛长大了!
八只脚完全抽离出来的瞬间,沈佳宜的手无力的垂下去。
那只抓住抱头莲簪子的素手,缓缓举过头顶,清冷的女声穿透北旋的耳膜:
“烤了。烤不糊,医帐失火的事你担全责。”
北旋倏尔转身,双眼放光,抱头莲簪子穿着的不是一只形容丑陋的蜘蛛,那是免死金牌!
双手……还是一只手吧,簪子太小了!
北旋收回一只手,用三根手指捏着抱头莲簪子的尖尖,小心翼翼挪离沈佳宜身边三尺。
这才笑了:“殿下放心,天灵界七十二火刑,微臣一定伺候周全。”
小朱雀瞪大眼睛,满眼期盼:……
选我,选我,我的朱雀火老厉害啦。
小青龙一脸鄙视:“……”
非常厉害,医帐烧的只剩下灰。
北旋瞄一眼一脸期待的小朱雀,指了指刚刚熄灭的医帐,转身离开了。
两只小神兽耷拉下脑袋,安静的站在原处。
随着沈佳宜身上的五色炫光颜色加深,周遭的珍珠,宝石的韵光在减退。
珠光宝气慢慢的消尽,渐渐的变成了石头,接着化在浑水里,随着浑浊水流向着凝水河汇集。
惨白如纸的脸渐渐有了些许颜色,皮肤慢慢的恢复光泽。
深邃的眸有了焦距,长睫抖动了一下,眼皮合上了。
与此同时,天幕里传来炸雷的声音。
霎时,半步坡的天空闪电如织,雷声滚滚。
随着滚滚炸雷而来的是那倾盆大雨……
……
悦来客栈,白夭夭在厨房忙活了半天,不知道老板娘发了什么癫。非要做干粮。
不出远门,又不改行卖饼,卖糕点,做那么多干粮做什么?
发癫??!
白夭夭一边忙前忙后,一边在心里吐槽。
时不时来一下颅内小高潮。
眼望着深秋的天空,毫无征兆的电闪雷鸣。
刀疤红一脸嫌弃:
哪个遭瘟的仙友在这个节骨眼上渡劫?
最好是一个天雷阵劈死你!
真能捣乱!
甜瓜默默的把刚出锅的饼子摊开,瞄一眼表情异常丰富的白夭夭。提醒道:
“肥兔子,你再敢继续心里吐槽她,晚饭可能是清蒸兔肉。”
白夭夭急忙摇头,两只兔耳瞬间耷拉着,怯生生看一眼焦急的刀疤红。双手食指在身前无措的戳着,结结巴巴的解释:
“瓜哥,你误会了。我没有吐槽大姐。我是……兴奋……突然要做这么多好吃的……亢奋。嗯,忒奋……”
雷暴大雨之中,一个精瘦的老头儿步履匆匆的闯进来。
“店家何在?”
“本店客满……药老,里面请。”
刀疤红瞬移而至,爽朗的声音吐着不容置疑,看清来人的瞬间,尴尬的笑了。
“红姑娘,老夫今天到来是请你帮忙的。”
药王摘下斗笠,抖去上面的水,找个桌子坐下来。
“药老,都准备好了。”
刀疤红用手一指店里晾着的大饼,点心,清蒸胡萝卜,凉拌佛手瓜,
“厨房还在努力制作,只是需要搬运人手……”
药王把腰间的乾坤袋拿出来,笑呵呵的递给刀疤红,
“有劳红姑娘,装半袋就行……”
刀疤红面露尴尬:“药老,说笑了,就这点东西,一个角都装不满……”
行辕军帐门前,黄龙仙看了看东陵仙君,东陵仙君看着天空中那遮天蔽日的翅膀。
一道道闪电击打着金色羽翼,天空中传来阵阵羽毛烧糊的焦糊味。有雨水顺着翅膀的缝隙流淌下来。
犹如一条条飞流直下的天河,气势磅礴。
汹涌澎湃的流水,奋力冲刷着污浊的柠凝水河。
“今天有水喝了。”